“什麼意思?”花月安有點害怕,“莫楓去哪裏了?”
顏顧賢黑著臉,拳頭握的咯吱作響,“對方的目的不隻是我,還有莫楓!”他扭頭衝著花月安,“跟我來,恐怕莫楓有危險了。”
房間裏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是莫楓自己從窗戶翻出去的,這麼匆忙的翻出去,肯定是看到了讓自己無法平靜的事。這種事,隻有對莫楓這個人掌握的非常熟悉,才有可能做得到。
看來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對他們三個人,尤其是對莫楓了如指掌。
“可是,既然目的是莫楓,那麼昨天,莫楓都是一個人行動,也沒發生什麼事啊?”花月安質疑。
顏顧賢點頭,“是,我也在想這個。現在我也沒法確定,如果對方一開始並不知道莫楓在這裏的話,那麼就講得通了。將這裏的情況彙報給幕後人,幕後人根據情況作出指示,再設局引誘莫楓,這件事就講得通了,而且,這個時間剛剛好!”
顏顧賢抓著花月安的手朝著他推測的方向走,在密林深處發現了碎掉枝葉,枝葉上還有大片的血跡。
顏顧賢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摸上血漬,還有餘溫。
花月安怕了,渾身抖的不成模樣,她緊緊拉著顏顧賢的衣角,恐怕一鬆手,顏顧賢也不見了。
顏顧賢捂住花月安的眼睛,“害怕就別看了,跟著我。”
花月安很聽話的閉上眼睛,牽著顏顧賢的衣角,在叢林裏奔走。
她不敢想,也不敢睜眼看,生怕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莫楓死不瞑目的臉。
不知道走了多久,顏顧賢示意花月安可以睜開眼睛了。
花月安不敢睜,隻是問道,“找到他了?”
“沒有。”顏顧賢搖頭。
花月安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坐落在叢林裏的山莊,忍不住痛哭起來,“阿臻,我們為什麼回來了?我們不是去找莫楓的嗎?莫楓他在哪裏啊?”
顏顧賢黑著臉不說話,任花月安的小拳頭雨點般的砸在他的身上。
“阿臻,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我知道你討厭莫楓,可是……”花月安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表達她現在的感情,隻是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流,“莫楓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啊,如果不是莫楓,我們早就被毒死了,他現在有危險,咱怎麼可以這樣灰溜溜的逃回來了呢?阿臻,我們不是畜生啊……”
“因為我害怕。”顏顧賢垂下頭,眼神憂鬱的像破碎掉的湖,支離破碎,七零八落。
“你果然是個膽小鬼!”花月安咬著牙,恨恨的看著顏顧賢,“我也膽小,但是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怕,我不怕!”說著,掙開顏顧賢的鉗製朝著密林的方向跑。
顏顧賢赤紅的眸子蒙上濃重的驚恐,他一把拉住花月安,不讓她走。
“放開!”她聲音冰涼,像極了阿爾卑斯山頂的雪。
“不放!”顏顧賢聲音顫抖。
“放開!”
“不放!”
“顏顧賢,我恨你!”花月安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寧願讓你恨我,也不願失去你!”顏顧賢的臉色難看,緊緊的將花月安擁進懷裏。
花月安嫌棄的拚命掙紮,“你分明就是怕死!”
“是,我就是怕死!”顏顧賢大吼,“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怕,當我看到那些血,就開始後悔將你卷進這件事裏。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你這麼無辜。我也想救莫楓,可是當我看到八杆槍同時指著你的腦袋,你知道我都多害怕?你知道,我恨不得他們衝著我來!”
吼完,顏顧賢無力的蹲坐在地上,“月安,我會救莫楓的,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前提是,我必須先要你好好的!”
“你還在哄我?”花月安鄙夷的看著顏顧賢,“你這個騙子!等你去救他的時候,他恐怕早就被分屍了!”
顏顧賢從懷中掏出匕首,不等花月安反應過來,鋒利的刀刃已經嵌入了他的大腿,嚇的花月安尖叫一聲,後腿好幾步,蹲在地上顫抖起來。
“我以自己的血肉起誓,我一定會救莫楓,也一定會把你救出去!”說完,手傾斜著一抬,大片的肉便順著鋒利的刀刃飛向天際,鮮紅的血如妖冶的花,瓣瓣紛飛,染紅了花月安的眼睛。
隨著響徹雲霄的尖叫,花月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她驚嚇過度,氣息微弱。
顏顧賢抱著花月安一溜煙的朝房間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鮮血上,牽引腿上的傷口,引起一陣陣讓人忍不住戰栗的疼痛,鮮血一汩汩滾落,打濕了深色的長褲。
他將花月安放在床上,慌忙去給自己止血,眼下,已經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了。他必須要活著,活著走出這個地方,他要救花月安,還要救莫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