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顧賢如此,花月安也不好說什麼。
顏顧賢叫了醫生,又抱著花月安洗個澡,換了身衣服。
衣服幫花月安查看了扭傷的腳,簡單做了下治療,便說無礙,離開了。
然後,一夜無話。
這種冷清讓花月安有點不安,究竟發生了什麼?顏顧賢怎麼突然就轉了性?莫天然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些問題,一直纏繞在她的腦中,陌陌不能入睡。
第二天,顏顧賢剛剛睡醒,花月安就迫不及待的將最近的事情和盤托出,從救了莫楓,突然被人打昏扔在廢棄倉庫裏,被下藥,以及逃走的事情。前前後後,完完整整。
顏顧賢輕輕柔柔花月安的頭發,安慰,“我都說過沒關係了。”
“什麼叫沒關係?”花月安萬沒想到顏顧賢會是這種態度,忍不住怒火中燒,質問,“顏顧賢,我這幾天經曆了這麼多磨難,在你看來隻是沒關係嗎?”
顏顧賢無奈的聳聳肩,眸子裏的傷卻破碎開來,極深,望不到底,“你還能讓我怎麼樣呢?古若塵說我不夠成熟,不像個男人,好,我努力隱忍,因為我是那麼愛你,可是,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
“顏顧賢,你在說什麼呢?”花月安真的搞糊塗了。
“好,你聽不懂,是吧?”顏顧賢苦笑,“花月安,你被綁架了,跟莫楓關在同一個倉庫裏,那些人莫名其妙的綁架了你們,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放了你們?”
花月安點頭:“沒錯。”
“你們被下了藥,什麼都沒有發生?”顏顧賢不想看花月安,隻能扭了頭,不看她,也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傷。
花月安點頭。
“嗬,你們還真是純情,真是偉大啊。”顏顧賢感歎,“花月安,你說你能抗拒藥物,那我們又算什麼?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的第一次了吧?難不成你讓我以為,你是對我有意,而故意裝作對藥物沒有抵抗?”
“你究竟在說什麼?”花月安無法理解。
“你還要我說多清楚呢?”顏顧賢苦笑,“我努力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就算做烏龜,做孫子,我都認了,你幹什麼非要心虛的跟我扯這麼多?”
“你不可理喻!”花月安氣的渾身發抖,“明明裝孫子的那個人,是我!”
“是我委屈了你,是不是?讓你受苦了,讓你不自由了,所以你恨不得我死,背著我出去偷漢子”
花月安抖的不成樣子,她握著拳,狠狠的瞪著顏顧賢,幾乎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她歪著頭壓低了聲音:“對,我就是巴不得你死,就是偷漢子了怎麼樣?”
花月安的話如同驚天的霹靂,讓顏顧賢絕望了,他痛苦的望著她,良久才說:“花月安,你無恥!”
“我就是無恥!”花月安眸子裏已經溢滿了水花。
人就是喜歡彼此傷害。花月安心裏為剛才的話後悔的不得了,如果她勇敢一點,她會將那些話收回,可是她不夠勇敢,在她最需要勇敢的時候,她脆弱了。
雙方用絕望、冷酷又無情的眼神對峙了很久之後,花月安歎口氣,“顏顧賢,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隻是無法接受我不愛你而已。我們兩個從始至終就是錯的。”她輕輕昂了昂首,做出驕傲的姿態,“既然,我們都覺得經營這種感情,太疲憊,那就斷了吧。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說完,轉身離開。
顏顧賢沒有攔。
因為心已成死灰。
真的,彼此都累了。
花月安頂著太陽,渾渾噩噩的往青梅園趕。
就算離開了顏家,她還有自己的小窩。當然,她現在已經有家了,還有哥哥,但她不想讓秋煦操心,她突然很想一個人靜一靜。
而青梅園就是那個能夠令她安心的地方。
回到青梅園,房東太太已經將門鎖給換了。花月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欠了很多房租了。何況,她嫁給顏顧賢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房東太太肯定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吧。
太陽照的有點眼暈,花月安繞著小區轉了一圈,還是撥通了古若塵的電話。
她已經沒有人可以找了。
她離開顏家的事情,不想讓秋煦知道。
她也不想找莫楓。她想過,這次跟顏顧賢吵架,很大程度上因為莫楓,如果再找莫楓的話,有點太不知道好歹了。
顏顧賢一直視古若塵為敵,可花月安卻實在沒有辦法跟顏顧賢同仇敵愾。沒有了愛情,又如何?她相信古若塵,無條件的相信。
接到花月安的電話,古若塵絲毫沒有驚訝,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一如從前的華麗,他輕笑,“月安啊,算你有良心,還記得你家少爺在擔心你。”
聽到這聲音,花月安就忍不住的想哭,可她竟然沒有哭出來,而是學著古若塵的樣子輕笑,“少爺,你是真擔心我,還是假擔心我?我怎麼一點都沒聽出擔心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