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辰被顏顧賢的話問懵了。
喜歡古若塵的什麼？
古若塵？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古若塵了，她無法忘記程堔的威脅，更無法忘記自己那麼深沉的眷戀，當然她更知道程堔的手段。
她知道古若塵一直在招保姆，她也知道，他一直都沒有招到。
她無數次拿著報紙到玢汕別墅門前徘徊，可始終沒有勇氣深入一步，每次看著他被窗簾染成藍色的燈光，她都恨自己膽小怕事。
如今顏顧賢如此鄭重其事的問她這個問題，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很帥。”洛羽辰想了半天，回答了這幾個字。
“隻是這樣？”顏顧賢很明顯不相信。
洛羽辰垂下頭，沉默了良久，才抬起頭，“哥，你跟月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顏顧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目光慌張的不停閃爍。出事後，他動用了各種關係來封鎖這個消息，沒想到這事竟然還傳到洛羽辰的耳朵裏去了。別人呢？別人也知道了？
洛羽辰補充：“哥，你為了保護月安才封鎖這件事的吧，看出來，你很愛她。”
若是尋常的顏顧賢，聽到這話一定火冒三丈，可眼前的人是洛羽辰，那個能讓他心平氣和的談話的人。
在她麵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是。”顏顧賢點頭，“就算她背叛我，我也不願看她身敗名裂。”
“你還是愛她的。”
“嗯，或許吧。”顏顧賢答。
“究竟是什麼讓你們走到今天的地步呢？”洛羽辰皺著眉，苦思，“這段時間，我閑的發慌，也簡單分析了一下，是不是因為莫楓？”
顏顧賢哭笑不得。
“哥，很多話憋在心裏，一定會憋出病來的，你看你現在，整個人都瘦了。”洛羽辰憐惜的看著顏顧賢，這種心疼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的偽裝，“哥，你還願意什麼事都告訴我嗎？”
顏顧賢沉默了會兒，搖搖頭。
他突然想見見洛羽辰，以為還會像從前那樣可以無話不談，可現實再一次殘酷的告訴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這樣麵對麵坐著，感受到的也隻有陌生。
沉默，比任何行動都能證明彼此間的距離。
洛羽辰略顯尷尬，訕訕的笑道：“沒關係了，你自己保重身體。”
顏顧賢點頭，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我最近就比較無聊了。”洛羽辰笑笑，“窩在家裏做米蟲呢。不過，我也沒幹坐著，想了很多事。總算還好，就在剛才，我想清楚了。”
“可惜我還沒有想清楚。”顏顧賢歎氣。
“哥，我覺得你變了。”
“變了？”
“嗯。”洛羽辰點頭，“感覺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具體說也說不好，應該是成熟了吧。”
顏顧賢苦笑。他的確不是那個氣焰囂張的顏顧賢了，隻是，這算不算成熟，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吃晚飯，二人順著人潮洶湧的馬路遛彎，幾乎沒有什麼話可說。
這樣尷尬的氣氛，讓二人都有些難受，洛羽辰借故離開。
顏顧賢揮手向她告別，看著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唇角挑出個無奈的弧。
他心情壓抑，本以為會跟以前一樣，跟洛羽辰聊聊心情便會好一點，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很無奈。
顏顧賢回到公司繼續忙了會兒，便驅車回家。
像往常一樣，不等他進門，莫天然便已經準備好拖鞋，恭恭敬敬的放在他的腳前。
很無語。
對於莫天然這種舉動，顏顧賢更多的是無奈。
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時間一久，竟然連他都會泛起那麼一絲微妙的感動。可惜這感動，終究也隻是感動，他不會去愛莫天然的，連嚐試都不會。
“阿眉，你以後不要來了。”顏顧賢冰冷的下最後通牒，“我說了，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莫天然不說話，垂著眸，眼睛裏氤氳起薄薄的水汽。
將顏顧賢的公文包收好，莫天然轉身去洗水果，全然一個賢妻良母。
“我說了，我不想看見你！快滾！”顏顧賢看著莫天然忙碌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這麼大的火氣。
莫天然繼續手裏的動作，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顏顧賢怒了，衝上前，將水龍頭關好，抓起莫天然的手就往外拖，“快走啊！”
莫天然突然仰頭，目光哀憐，帶著卑微的祈求，“阿臻，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顏顧賢將莫天然推出門外，緊緊關了門。
莫楓拚命的敲打著玻璃，拚命說著什麼，可隔音玻璃的效果太好，顏顧賢什麼都沒聽見。
再說已經無益，莫天然無力的蹲在地上，這次她連淚都沒有掉，隻是眼睛中卻出現了濃重的絕望。
良久，她木然的直起身，緩緩往外走。
沒有辦法了，她隻能去求程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