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顏家,剛在院子裏停下來,就已經有人過來開車門了。
花月安躲在車裏裝木偶,說不下去,就不下去。
顏顧賢從車子裏走出去,陰鷙著臉,語氣冰涼,“不出來?那就在裏麵呆著吧!”然後,他轉身朝著房間大踏步走去,不忘叮囑屬下,“將車門鎖好了,把她悶死在裏麵算了。”
屬下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決定走上前,關車門。
就在關車門的前一秒,花月安突然從這裏麵鑽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就算英年早逝,她也絕對不想這樣死去。
“啊,空氣真好,某人的體臭簡直太熏人咯,受不了,受不了。”花月安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故意拿眼角的餘光去瞥顏顧賢的反應。
顏顧賢生風的步伐,有力的步子,明顯的頓了頓,差點沒氣昏過去。但他現在懶得跟花月安上話,叉著腰,努力恢複了下神智,繼續大踏步朝著房間走。
好吧,不拿她當人,拿她當空氣?
好,既然拿她當空氣,她就當空氣好了。
花月安也學著顏顧賢的樣子,腳步生風、步伐堅定、大搖大擺的走路,不過是離開顏家的方向。
眼看還有幾步就能衝出顏家,重獲新生,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將她綁起來。”
隻聽見身後一聲陰鷙的冷笑,外帶冰冷的命令,花月安瞬間傻眼了,拔腿就往外跑。
可沒跑出幾步,就被幾個人給摁住了。
這幾個人一點不客氣,手腳麻利,動作敏捷,幾下就把花月安綁成了粽子,丟在了地上。
花月安別提有多鬱悶了,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可落在別人眼裏就跟個蟲子一般的滿地蠕動。
站不起來,花月安忍不住感歎,綁的真特麼的真結實!
幸好現在天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難看。
鬱悶,火大,忍不住衝著顏顧賢吼:“顏顧賢,你是小人!王八蛋!”
顏顧賢不願跟花月安上話,他不是古若塵,沒有辦法跟女人鬥嘴還能贏。他隻是用實際行動告訴花月安,不要挑戰他的耐性,他有的是手段對付她。
他轉身,大踏步走上前,抓起花月安被反綁的手,拎著她朝著房間走去。
花月安被拉扯的很難受,感覺手腳都麻了,忍不住亂瞪亂踹,毫無形象的亂舞。
顏顧賢的腳步很快,絲毫不客氣,完全不憐香惜玉。剛走進房間,很幹脆、直截了當的將花月安扔在地上。
然後,一點點朝著花月安的方向走,他直視著花月安,眼睛裏填滿了憤懣和鄙視,更多的是鬱悶。
花月安緊張的看著顏顧賢,努力做起身來,一點點蠕動著往後移。
燈光下,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臉,看到他的表情,甚至洞察他的心事,這樣清晰的畫麵,讓她有點緊張。
夜色裏,她看不清他的臉,自然可以大喊大叫,自然可以什麼都不顧及。可當真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人,她的心還是會痛,會緊張,還會害怕。
因為,這是她心裏的傷,很深,很痛。
很快,顏顧賢已經走到她麵前,蹲下身,邪魅的笑了笑,用極其輕佻的語氣,輕輕說道:“怎麼?很鬱悶?被我攪了好事?”
花月安不敢看顏顧賢的眼睛,隻好扭了頭,皺著眉,“你放開我!”
“放了你?”顏顧賢冷笑,“我可能真的太寵你了,都讓你忘了我的恐怖了。”
“你放開我!”花月安據理力爭,“是你不要我了,跟我沒有關係。”
“花月安,你還真是無恥。”顏顧賢緊皺著眉,眼睛裏是破碎的悲傷,和濃重的悲涼,他努力不讓自己流下淚來,拚命的讓自己看起來強悍又蠻不講理。
“怎麼,一個莫楓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又來個古若塵?你究竟有多麼的欲求不滿?”顏顧賢說著便不可抑製的更加激動起來,連語速都變得快起來,聲音也跟著抬高了幾分,“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記得你是我顏顧賢的老婆!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根本就像隻雞!”
“你閉嘴!”花月安尖叫,“你羞辱我就算了,這事跟莫楓、跟古若塵有什麼關係!明明是你多疑,心眼小,卻來反咬別人。”
似乎想起來什麼,花月安冷笑了下,“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嫌棄我了,又不想做陳世美,幹脆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給你潑髒水?我他媽閑的蛋疼啊!”顏顧賢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
“那你說我究竟做了什麼?你這麼對我?”花月安忍不住質問。
“做了什麼?你自己做的事還來問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好。”顏顧賢皺著眉,咬著牙冰冷的看了花月安一眼,“好。”
顏顧賢說了兩聲好,扭頭頭也不回的朝著樓上走去。那背影落寞、寂寥,就如同他轉身的那一瞥,那麼的絕望,那麼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