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程旌造訪(1 / 2)

最後的最後了,就在發布會將要宣布結束的時候,一直閉言的南宮記者謝天宇站了起來。

顏顧賢看到謝天宇臉色一沉,料到接下來將是一場看不清摸不著的博弈。

謝天宇輕輕笑了笑:“我是南宮的記者謝天宇。剛才聽了顏先生全部所有的發言,回去我們南宮會給予一個客觀公正的評價和報道。”

聽到這裏,顏顧賢絲毫不放鬆,仔細聽著謝天宇接下來的話。

謝天宇跟顏顧賢什麼關係?如果說葉龍所做的事情,顏顧賢可以不知羞恥的跟金逸撇開關係。可越前的事情,則證明了金逸並不是一個善良友好的企業。

果然,很多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顏顧賢當初動用資金,拖累了多家企業,生生將越前給拖跨了。

商業戰本來就殘酷,這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可顏顧賢當年的手段,實在有點太拉仇恨。

倒是越前的謝天宇,為了旗下的那些企業,自願將越前交出,自己背負一身外債,靠跑新聞償債生活。

在那件事上,越前的謝天宇才是個正麵形象。

而金逸則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完全沒有社會良知,完全不在乎民眾生死的惡霸。

所以,此刻,麵對立在眼前,優雅微笑,表情從容的南宮記者謝天宇,顏顧賢有點心虛了。

“隻是,剛剛顏先生說犯錯的是顏家老爺子,而不是金逸。也就是說今天顏先生冠冕堂皇的坐在這裏,隻是為了撇清自己與顏家老爺子的關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養兒不孝,如何對社會負責?而且剛才顏先生也說了,金逸沒有錯,金逸是個有良心的企業,那麼恕在下冒昧,請問,金逸的曆史上就真的沒有汙點嗎?”

謝天宇這問題一出來,顏顧賢的腦子“嗡”一下炸裂開了。

的確,他剛才所說的話,就存在這樣的漏洞。

可那又如何?

顏顧賢皺著眉,站起身,表情凝重而莊嚴,“我的父親,葉龍,一瞬間由萬人矚目的商業奇才,一下子淪為階下囚,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的上我痛苦!我將自己關在房裏,三天不吃不喝不動,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說到這裏,顏顧賢頓了頓,繼續說,“就在不久前,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人無法選擇出身,但可以選擇如何活著。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時光都已不再倒流。我不在乎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隻在乎將要發生什麼。”

“我,顏顧賢,會活得堂堂正正頂天立地!這話同樣適用於金逸!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再多的承諾都沒有用。我會讓世人看到金逸的變化,看到一個有良心的企業堅實的屹立!風吹不倒,雨打不垮!”

顏顧賢說完,台下立馬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是啊,昨晚顏顧賢已經想通了:大家或許並不執著於一種說法,而是執著於一種態度。

顏家的醜聞,金逸的誠信危機,之所以被無數誇大了來說事,是因為人們看不到未來將會發生什麼。或者說,人們更想讓顏家做一個承諾。

掌聲結束後,花月安皺皺眉,有話想說,可尋思了下,又咽了回去。

顏顧賢已經經曆了太多,她還是不要給他傷口撒鹽了。

顏顧賢引用了一句話作為整個發布會的結束。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隻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說完,顏顧賢起身,在閃光燈中步履堅定,傲然挺立。

從會場走出來,謝天宇和花月安回到報道車。

“你……”花月安試探性的問,“會公正的報道嗎?”

“已經現場直播了,你怕什麼?”謝天宇無奈的看了花月安一眼,“我剛來到南宮,並不知道什麼算是一個新聞人的操守和底線,經常為了博取眼球,而做一些誇大其實的報道。”

“之後,少爺告訴我,真實性是新聞的生命。”謝天宇輕輕笑了笑,“我不會再做嘩眾取寵的事情。顏家這件事,更讓我清楚了。”

他試著從古若塵的角度考慮整個問題。

如果他是古若塵,他該怎麼辦?

結果竟然那麼的一致。不錯,不管他怎麼考慮,他覺得如果他是古若塵,如果他也有那麼徹骨的仇恨,那麼他一定利用這件事將顏家打倒,讓顏家身敗名裂,為曾經的罪孽陪葬。

可是,古若塵沒有。

南宮的確報道了整個事件,甚至古若塵還親筆寫了那樣的報道,可從一個新聞人的角度來看,那含淚的紙筆,寫出來的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每個字都那麼堅定,每個字都那麼理智,公平、公正、客觀,甚至沒有增加一個涉及個人情緒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