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的話,花月安聽不懂。
古若塵也無意跟她解釋,隻是安靜的打開後車門,待花月安進去後,古若塵關了車門,走進駕駛室。
“為什麼要邀請我去?”花月安問。
“你的腦子裏還真是有不少為什麼啊。”古若塵輕笑,“沒有為什麼,隻是想帶著你而已。”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悄然死去的何儀,葬禮會這麼隆重。
白色黃色菊花鋪成的海洋裏,何儀的遺像肅穆的放在靈堂。
人的這一生,或許無法單純的說幸或者不幸。
令人肅穆的哀樂中,古若塵跟花月安手捧鮮花慢慢走進,然後在何儀的靈前深深鞠躬。
程玫優雅安靜的立在一邊,目光望向花月安,眼角的水光一直在蕩漾。終究是經曆過半輩子的風浪,程玫很容易的就將眼淚收了起來,牽住花月安的手。
“月安,你都好久沒有來見過阿姨了。”
花月安伸開胳膊攬住程玫,眼淚止不住的流,“阿姨,我非常非常想念你,隻是,我沒有臉麵見你。”
程玫輕輕拍拍花月安的背,“傻孩子,阿姨從來沒想讓你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阿姨隻想看你開開心心的。”
花月安哭的更凶,特別的心酸和委屈。
沒錯,程玫對花月安的好,花月安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隻是,她也無法忘記,程玫當初是那麼的厲聲嗬斥,堅決不允許古若塵娶她。
那時候,隻是覺得自己不夠格,也懷疑過程玫喜歡她的真假。畢竟富人有時候,就是會養幾條流浪狗,以彰顯自己的仁慈。
直到現在,花月安依然無法斷定,自己是不是被古家收養的流浪狗,她的價值究竟是不是為了裝點門麵。
不管是不是,花月安看到程玫,還是從心底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這個優雅美麗的女人,是不會有人看透的。
程玫這優雅從容的外表裏,究竟埋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門外絡繹不絕的來了各界人士。
昔日何儀也曾是這個城市無比尊貴的第一夫人,如今如此淒涼的收場,除了惋惜,更多人的想要借此跟古家攀些交情。這葬禮,畢竟是程玫一手操辦的,總得來裝個門麵。
花月安剛從與程玫相逢的溫柔中回過神來,隻見程堔陰著臉走了進來。
他手捧鮮花,走到靈堂前,放下花,鞠個躬,禱告了一下,朝著程玫這邊走來。
“姑媽。”程堔喚了一聲。
很快,程堔收起肅穆的表情,唇角挑起個好看的弧,衝著程玫撲來,一下子將程玫攬進懷裏,撒嬌道,“姑媽,我想死你了。”
程玫的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良久,她推開程堔,皺皺眉,“沒良心的死孩子。想死姑媽了,都沒來看看,姑媽我天天在家裏!跟你那狗窩,離了隻有幾百米!”
“神大哥好。”古若塵打招呼。
程堔努力不去看立在一邊的古若塵,隻跟程玫有說有笑,說自己如何如何忙,如何如何身不由己。
程玫在一邊聽的氣急而喜,“你這嘴巴,真是無人能敵了。”
“哪有。”程堔不承認,“姑媽不覺得,比起某些人,我這嘴巴當真笨得不得了嗎?”
立在一邊的古若塵在心裏默念,這說的不是我,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隻是,程玫揭穿,“也是,要說這嘴巴欠抽的,這天下還真找不到跟似景能相比的。”
“媽!”古若塵在一邊嘟著嘴嬌嗔,“我這是躺著也中槍的節奏麼?”
程堔淡淡的看了古若塵一眼,輕輕笑了笑,“這麼大了還撒嬌,真膈應人。”
古若塵無奈的眨眨眼,很是無辜。
程玫牽住程堔的手,又牽住花月安,看了看古若塵,“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一家人聚聚。”
一家人聚聚?隻是聽著這話,花月安就忍不住感慨。
這一家人,隻有她是外人吧?程玫這樣說,真是讓她無地自容啊。
於是,花月安搖搖頭,“程阿姨,我還有事情,就不去了。”
“我也是。”程堔笑,“我可是很忙啊。”
古若塵苦笑:“媽咪,我中午回家吃飯。”
程玫看著這三個年輕人,無奈的長舒口氣,“好吧。”現在的確不是時候呢。
顏顧賢跟王洛終於到達了深圳,來到了莫正軒所在的醫院,可是隻看到了莫正軒。
院方說,就在顏顧賢達到的不久前,莫天然才轉院了。
來辦理轉院手續的是個叫啟天的男人。
啟天?這名字很熟悉,隻是一時間腦子有點亂,想不起來。倒是一邊的王洛提醒,“是華誠香港公司的總裁。”
華誠?
顏顧賢恍然大悟,是啊,莫天然跟程堔的交情可是非常不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