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鬧鍾炸響,花月安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個懶腰,蓋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花月安狐疑的看著地上的男士外套,很奇怪。
有什麼人來過了嗎?
花月安不解,拎著外套到吧台,吧台上並不知情。
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花月安隻好將外套放回包廂,自己背著包朝著迷迭香夜總會趕。
夜總會是個混亂的地方,可正因為是混亂的地方,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從那裏進行的。
迷迭香依然熱鬧的有些混亂,瘋狂扭動的人群,焦躁奢靡的場麵,這是個能將個人醜惡發掘到極限的地方,充斥著頹廢和邪惡。
這裏還是她跟顏顧賢開始的地方。
如果可以,花月安是絲毫不願踏進這個地方的。
到吧台按照對方的指示點了杯紅酒,在鬢角別了一朵粉紅色的小花。
時間在流逝,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人過來搭訕,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花月安忍不住苦笑,她一直都是個存在感很弱的人,走到哪裏都這麼容易的被忽視掉。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花月安安慰自己,可能對方比較謹慎,在暗中觀察動靜,她隻要再等等一定沒問題的。
等啊等,感覺等待的時間全都變成了空白,無聊到死,花月安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半了,還是沒有人來。
花月安開始有點著急的東張西望了。
就在這時,從她身後走來一個妖嬈的女子,她端著高腳杯,扭動著腰臀,像一隻優雅的貓,緩緩走上前,坐在了花月安的旁邊。
女子輕抿口酒,朱唇輕啟,挑出個妖媚的弧,“百合可好?”
花月安一怔,局促不安的點頭。
女子得到答案,伸手抓住花月安的手,靈活的繞開舞動的人群,到了包廂裏。
走到包廂,花月安長舒口氣,緊張的朝著女子笑笑,“你好。”
女子妖嬈的坐下來,繼續喝了口酒,“說吧。”
“找人。”花月安答,“找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
“找人可是很貴的。”女子答。
“隻要能找到,錢不是問題。”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張1萬塊錢,“我先支付一部分,等人找到了我再付剩下的。”
一萬塊錢在黑市交易,自然不多,更不可能夠,可花月安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對方是騙子,隻騙走了她的錢,卻沒有替她找人,她豈不是連哭都沒有地方?
所以,這定金一定不能多,她被人騙的最大容忍度就是一萬塊錢了。
“真是可愛呢。”女子拉住花月安的手,嫵媚的笑著,突然抬起頭吻住了花月安的唇,隻是輕輕一點,就鬆開了。
花月安驚呆了,慌忙捂住嘴,疑惑的看著女子。
見到花月安局促的表情,女子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邊笑邊捶著桌子,將高腳杯裏的紅酒都跟震撒了,濺起紅色的珍珠。
“好,這活我接了。”女子笑完,將錢收起來,直起身,“三天後,在這裏見,有沒有消息,我都會來跟你交換情報的。”
說完,端起高腳杯,直起身,扭著臀朝外走去。
花月安怔了一會兒,急匆匆離開這裏,她跟這裏的氣場不合,每一次來都注定尷尬。
人海中,妖嬈的女子看著花月安一點點消失,唇角挑起個詭異的弧。很快,女子也從迷迭香走出來,坐上車揚長而去。
女子去了聚馨苑程家別院。
程堔還沒有睡,正半臥在床上,背靠著枕頭看文件。
女子從車子裏走出來,按了門鈴。程堔掀開被子,從臥室走出來,下了樓,打開門。
程堔挑眉:“海藍?你怎麼來了?”
海藍從外麵走進來,妖嬈的笑了笑,聳聳肩“我實在是忍不住,就跑來告訴你嘍,有人花高價找我呢。”
程堔輕笑,轉身往房間內部走,在沙發上坐下來,“有誰這麼蠢,讓我想想哈,是不是花月安?”
“不愧是程家大少爺啊。”海藍讚歎,“是啊。哈哈,你說可笑麼?明明對黑市一無所知,竟然還企圖通過黑市來找人。真心不知道這樣的榆木腦袋,究竟是怎麼活這麼大的呢。”
程堔沉思了片刻,笑道:“這送上門來的獵物,我還當真不好意思下手呢。”
“這有什麼?”海藍答,“既然花月安已經將敵意轉到古若塵身上了,那我們何不幫他們演場戲?”
程堔眯眯笑:“你說。”
海藍忍不住腹誹,程堔這個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明明有了打算,偏偏讓別人說出來,敢情做壞事,出餿主意的都是別人。
沒辦法,海藍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