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程堔皺眉。
“我跟你是一塊長大的,自小形影不離,包括我在最痛苦的時候,都是你陪我度過的。”古若塵輕輕淺淺的笑著,聲音很輕,語氣很柔,“很多事,很多道理,我都是從你這裏學到的。可究竟從什麼時候起,又有什麼不一樣了呢?我再也看不到你真實的表情,看不到你認真的笑,再也讀不懂你的心事。我們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程堔拿開古若塵的手,直起身,後退了幾步,拉開與古若塵的距離。
剛要說什麼,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看來醫生到了。
程堔打開門,讓醫生進來。
囑咐醫生用心,程堔走出門外,對著不遠處的保鏢厲聲道,“看住他,絕對不允許他踏出這裏半步!”
說完,腳下生風的急匆匆離開。
計劃已經進行了一半,另一半也必須要展開了,夜長夢多,大概就是這麼個讓人無法安寧的詞彙。
程堔坐進車子裏,衝著司機簡單說一聲,“去玢汕別墅。”
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這樣做,或許古若塵一輩子無法原諒他,比起所謂的原諒,他更想擁有,就算被恨,他也不會撒手。
古若塵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從一開始就是。
這裏是程堔的一個秘密基地,沒有人能找到這裏,程堔自然也很放心。
來到玢汕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
洛羽辰孤獨的坐在樓梯上,眼角噙著淚,她昨晚睡的太熟,等醒來找不到了古若塵,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她預感要出什麼事了,整個人都慌。
程堔大踏步走進房間,眸光冰涼,落在洛羽辰身上,讓她渾身發冷。
洛羽辰有點戰戰兢兢,她站起身,有點著急,“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來,看來你還真是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程堔冷哼,一甩手丟在地上一個沾滿血跡的褲管。
洛羽辰一看,嚇的嘴巴張得老大,慌忙從地上撿起來褲子布料,心裏擂鼓一樣的緊張。
沒錯,這布料,這型號,這褲子是古若塵的!
“他,他,他怎麼樣了?”洛羽辰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都衝了出來。
“離開他。”程堔簡單說了三個字,聲音清冷,落地生根,不容置疑。
“為什麼?”洛羽辰反問,一股倔強從心底湧出,“才不!我死也不會離開他!”
“不是你死,是他死!”程堔冰冷的回答,“我已經切斷他一條腿,兩個小時後,我再斷他另一條腿,再兩個小時,我斷他手,一天後,你再也見不到他。”
“不可能!騙子!”洛羽辰唇角在顫抖,聲音有些歇斯底裏,“不可能!他才不是那麼容易被你抓到的人!”
“是,他很強,可惜對手是我。”程堔連正眼都不看洛羽辰,隻是講述著一個殘酷的事實,“我欠我的,他說隻要我能消氣,他怎麼樣都好。你跟了他這麼久,應該知道他的脾氣,無需我多講。”
說著,又甩給洛羽辰一打照片。
他是從監控調出來的圖像,打印成照片,直接揣在兜裏,來送給洛羽辰。
畫麵上古若塵被綁成粽子,躺在沙發上,一條褲腿被裁去,露出血肉模糊的小腿。
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洛羽辰的頭嗡的一下炸開了,眼前一黑,竟然昏厥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啊?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以為隻要她能頂住程家的壓力,一切便都OK了,她以為程家隻會來對付她,她萬萬沒有想到,程堔竟然可以將傷害轉移到古若塵身上。
如果,真的愛,那麼也可以這樣的傷害嗎?
她不理解。
洛羽辰是被一杯涼水潑醒的,程堔陰著臉,眸子幽深,“如果你不怕的話,就盡管留在這裏。我是說話算話的。”
程堔說完,轉身便走。
洛羽辰哭的都不成樣子了,她撲上前抱住程堔的腿,不停的祈求著,祈求程堔能夠放過古若塵,放過他們,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程堔隻是板了一張臉,一言不發,踹來洛羽辰大踏步朝外走。
突然,他轉身,衝著洛羽辰詭異的微笑,“你可以不用相信的,試探試探我的耐心和底限,說不定遊戲會更有趣。”
“為什麼啊?!”洛羽辰大聲質問。
程堔沒有回答,轉身消失在綿綿的雨中。
洛羽辰安靜的坐在樓梯台階上,心裏亂七八糟,什麼都不願想,仿佛隻用悲痛便能填充所有的空間。
她的所有所有一下子被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痛苦。
突然,她站起身,擦擦眼淚,火急火燎的跑到樓上去收拾東西。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一分都不能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