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燈，你夠了！”老妖吼，“不想幹的話，就直說！”
“大不了就不幹了！”晚燈陰著臉，“還有，我對公司這次的安排非常不滿……”
不等晚燈說完，老妖已經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一路拖著她從辦公室往外走。
花月安垂著眸，不停說著對不起。
剛才晚燈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她清楚，這話是從晚燈的口中說出來，實際上是很多人的看法。她不想辯解。
從大廈走出來，顏顧賢遠遠的便看到花月安眼眶發紅，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抓住花月安肩，“你怎麼了？剛才還沒這樣的。”
“沒什麼啊。”花月安搖頭，“就是有點太累了，眼睛撐不住。”
“不要太拚了。”顏顧賢歎了口氣，跟花月安肩並肩的走到車前，打開車門。
抗拒已經沒有用，花月安本來就是個喜歡逆來順受的人，不再拒絕，直接坐進車裏。
在別人豔羨和仇視的目光中，車子揚長而去。
說到底，花月安和顏顧賢的名聲都很臭。
顏顧賢是因為顏家醜聞，花月安是因為古家醜聞。
有時候，對比就是如此的鮮明，顏家出了問題，臭的是顏顧賢，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可古家出了問題，臭的卻是花月安，她這種弱勢的人，能夠造成這麼轟轟烈烈的輿論效應，還真是不得了。
這臭人一雙，能夠走在一起，也算是奇特的風景。
回到顏家，飯菜已經收拾好，吃過飯，洗過澡，花月安便垂著頭往樓上走。
“你很想見他吧？”顏顧賢坐在沙發上，品著香茗，埋著頭。
花月安回眸，出神的望著顏顧賢。
他穿著深色的睡衣，剛吹幹的頭發淩亂，看起來隨意慵懶。隻是他能說出這種話，的確是花月安始料不及的。
他跟古若塵已經不共戴天了吧。
“我也可以。”他聲音冷硬堅定，如同剛認識時，那樣的毫不讓人抗拒。
“你說什麼？”她不理解。
“我是說，我也可以。”他一直沒有回頭，目光落在電視上，看起來專注。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我是說，他為你做的一切，我全都可以。我可以放下仇恨，可以跟他言和，所有曾經發生過沒發生過的不愉快，我全都可以放下。”顏顧賢答，“我今天已經跟程堔談過了，雖然他情緒很不穩定，但我們也已經握手言和了。我們處心積慮這麼久，所有經營和謀劃的事情，全都放棄了。”
花月安被顏顧賢的話震驚到了。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顏顧賢第一次跟她談生意場的事情，還是這麼重要的話。
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段話，她也沒有辦法完全理解。
“你一定不明白。”顏顧賢說，“其實，我跟程堔合作過，就在前天之前，還在合作著。”
“你說什麼？”花月安沒法淡定了，蹭蹭從樓上走下來，站在顏顧賢麵前，“你在說什麼？請你把話講清楚。”
“我也不想瞞你了。”顏顧賢仰頭，對著花月安無奈的笑。
他的深情堅定，在燈光下，如同刀刻一樣的線條輪廓呈現出堅毅的美，很冷，很硬，但很悲傷。
“生意場的事情，我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因為這裏麵水太深。反複思考過後，我決定告訴你。因為，之後被你發現，會更糟，我們還是會吵，會鬧。我不想為我們以後的生活埋下定時炸彈，更不想被人用這種事來威脅。”
說到這裏，顏顧賢用手拍了拍沙發，“坐下吧，我已經吵夠了。經曆這麼多，也累了。”
花月安不想問為什麼，她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一時半會也問不完。
何況顏顧賢已經答應要告訴她，那就更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他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的，她問也沒有用。
花月安在沙發上坐下來，她知道她隻要聽著便好。
顏顧賢這天講了很多話，是花月安記憶中，最多的話，仿佛將二十幾年都沒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了一樣。
從花月安告訴顏顧賢，這世上有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顏顧賢的計劃便開始了。
當時所有的證據全都對花月安不利。
她說她看到了跟她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子，還拍到了證據，可第二天證據便不翼而飛了。
花月安再蠢，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樣的錯誤，這件事莫名其妙的出現，就剛好說明花月安說的話是真的。
這是個陰謀，顏顧賢在心裏做了這樣的結論。
有人蓄意做了這一切，他跟花月安的一切一切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
他們在明處，別人在暗處，所以顏顧賢隻能演了一場戲，還是獨角戲。他裝作完全不知情，絕對懷疑花月安的樣子，私底下卻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