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安不知道程堔究竟是帶著她到哪裏去,隨著車子的輾轉,內心的忐忑越來越強烈。
趁著程堔不備,花月安腦袋倚著窗,側著身子,偷偷摸出手機。
無論如何,眼前的人是程堔,就足夠讓她全身心的戒備。
她偷偷編輯信息:我被程堔帶到……
然後,集中精力的看著外麵的世界,希望能夠預測到程堔究竟是將她帶到哪裏。
程堔認真的看著車,對花月安的小動作,似是有意,似是無意。
他今天不是來跟花月安吵架的,也不在乎她搞什麼小動作。他隻是很無奈,沒想到有一天花月安會如此的草木皆兵,不,或者說對他的戒備如此之深。
眼看著車子駛進了聚馨苑,花月安慌忙編輯下文字:聚馨苑。
然後,在下車前偷偷將短信發出去,並刪掉了證據。
程堔將車子停在院子裏,走出來為花月安打開車門,冷冷說了句:“跟上來。”然後,轉身朝別墅走去。
竟然將她帶到他家裏來了?
光是想象力都要讓花月安差點要瘋了。
究竟怎麼回事?這是要對她動什麼酷刑,還是要……
貌似劫色有點不可能,她知道程堔的愛情觀有點扭曲。
程堔優雅的從口袋中摸出門鑰匙,打開門,彎腰去換下拖鞋,看樣子隨意,絲毫防備都沒有。
花月安開始忍不住想,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或許程堔隻是想跟她談談古若塵的事呢。
想到這裏,花月安開始有點釋然,有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神經,冤枉了回頭的浪子了呢。
花月安跟在程堔後麵,走進了房間。
程堔的別墅也是複式的構造,寬敞明亮,在房間的盡頭有雕花的樓梯。與想象中的不同,程堔的房間沒有想象中的奢華,相反的好像挺素淨,裝潢以古樸大方為主。
若不是花月安這段時間,對奢侈品有所了解,她定然完全看不出這個看似素淨的房間,究竟住在多麼大一位資本家。
光是眼前這個顏色有點暗,散發著奇特幽香,做工堪稱巧奪天空的雕花茶幾,就讓花月安覺得自己眼界實在太窄!
可惡的富人,竟然用比黃金還要貴的沉香,做家具!
簡直作死的讓人忍不住詛咒!
程堔完全不在乎花月安臉色的變化,指了指沙發,“請坐。”
可不等花月安坐下來,程堔已經自己先坐了下來,悠悠翹起二郎腿,他斜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腮,邪魅的盯著花月安。
“你有什麼事嗎?”花月安問。
“我倒是沒什麼事。”程堔回答,然後繼續盯著花月安看。
這眼神讓花月安有點難受,欠了欠身子,討好的笑,“程先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
“我就是奇怪了。”程堔微微蹙眉,“我看不到你哪裏一點跟我像。”
花月安汗。
他們當然不像了。
一個高富帥,一個土包子,一個獅子屬性的腹黑,一個山羊屬性的白癡。
他們要是有一點相像,估計花月安就能為自己悲催的經曆感到釋然了。
真是好奇,程堔為什麼都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要是認真審視起來的話,你跟那個人還真有點像。也僅僅是有點。”程堔說著,慵懶的起身,走到電視櫃前從櫥子裏掏出一個相框,然後轉身遙遙的、漫不經心的、極其隨意的丟給花月安。
花月安隻覺得眼前發黑,一個重重的東西就落了下來,她想躲卻來不及了,隻能本能的伸出手,沒想到相框竟然穩穩的落在了手中。
一方麵感歎自己大富大貴大命,另一方麵腹誹程堔丟的很準,這要是那天他拿生命當兒戲了,那豈不是非常危險的殺傷性武器?
花月安狐疑的翻過相框,想看看程堔究竟想做什麼。
可當視線落在相框裏有些發黃的照片上,她隻覺得心髒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了一下,差點窒息。
照片上的人,與其說像,倒不如說很像。
沒錯,跟她很像。
“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也不懷舊。”程堔回答,“但好歹算是她的遺物,我便沒有丟。今天拿出來一看,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花月安腦子一片空白,視線緊緊的盯著照片,片刻也不願拿開,看著看著眼眶便濕了。
良久,她仰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麵前的程堔,問道:“這人是誰?”
程堔回答:“我媽媽。”
程堔說著,在花月安的旁邊坐下來,再次隨意的翹起二郎腿,朝著花月安邪魅的笑,“我好像有點明白爸爸當初的執拗了,因為你好像真不是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