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經常大哥二哥的稱呼嶽寒零和唐禛，但是他這個溫和麵癱不找他麻煩的三哥卻是很少被他親昵的叫哥。
而一旦叫了肯定也沒好事。
“瞧你，你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裏話唄，三哥，我今天可真的被年糕紮心了，你說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就那麼多心事，他說的那些話都把我說哭了。”
孫茂又喝了一口咖啡，“回頭我得對那小子更好一點兒。”
“寒零自有教育孩子的一套，年糕不是有心事，而是知道怎麼在一個母親心上下刀子，那個時候是怎麼刺激怎麼來，這孩子聰明著呢，他可不是在博同情，寒零帶出來的兒子，你覺得會是一個需要同情的孩子嗎？”
“可是他表現出來的……”
“你難道就沒注意到年糕眼裏閃過的堅毅嗎？他心裏什麼都清楚著呢。”
孫茂撓撓頭，可是他沒有懷疑聞人嘴裏的真實性，若是看人心，他們兄弟幾個都比不上他一個。
而病房裏，年糕在嶽寒零起身後就驚醒了，他爬起來，眼睛裏全是警覺，在看到嶽寒零的背影時才換上孩子的一麵，爬下床，站在嶽寒零的腿邊。
“爸爸。”
嶽寒零把他抱起來坐在椅子上，“今天害怕嗎？”
年糕看著病床上的葉昕，陌生但是又很親切，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她的媽媽，她真的回來了，爸爸一直想念她，而他自然也是一直盼著她回來的。
他咬著唇沉默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她的手背，軟軟的，涼涼的，但是是真的存在的。
“怕。”
怕媽媽一輩子都存在想象中，怕他永遠見不到自己的媽媽是什麼樣子，一輩子也無法聽到她的聲音，來不及跟她說上一句話。
沒有孩子不想著母親，不管他有多堅強。
嶽寒零還是以大人的口氣和孩子交流溝通，“我也怕。”
小年糕拉著嶽寒零的衣角，“爸爸，我們可以和媽媽一起生活嗎？”
“現在還不行。”
年糕很失望，他已經見到媽媽了不是嗎？為什麼不能陪著她？他想和爸爸一起照顧媽媽，他期待媽媽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表情，他想知道媽媽是否跟他一樣期待他們的見麵。
“媽媽還沒記起我們，她會被嚇到。”
嶽寒零其實有點兒擔心，他看著葉昕頭上包紮的紗布，她這一撞，是否會讓她想起點兒什麼？如果記憶回歸，她的選擇又是什麼？
“爸爸，那我可以偷偷來看媽媽嗎？”
嶽寒零沒說話。
“爸爸爸爸，年糕想一直看著媽媽，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年糕發揮他平時的話癆性子，拉著嶽寒零的衣角撒著嬌。
嶽寒零皺眉一個冷眼瞪過去，年糕撇撇嘴，老實的安靜下來。
“偷偷看可以，隻要你有本事不被她發現。”
年糕瞬間開心了，小臉開心極了，“我一定不會被發現的。”他捧著小臉，看著葉昕，“媽媽，我是年糕，我是你兒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