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健是真被季小沫給給氣到了,他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自私,還是說你們蕭家人的本性都是隻想著自己不管別人死活……
憑什麼你說什麼是什麼,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專製了嗎,你這種做法跟你那個專製又冷血的爺爺有什麼區別……
這一句句指責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利劍,在他心髒上戳了一刀又一刀,且刀刀見血。
原來他在她眼中,是一個自私自利專製冷血的男人!
她怎麼可以這麼想他!
極速行駛的轎車像一頭發瘋的黑豹,在雨中不管不顧地疾奔著。
盛怒中的蕭子健一口氣開出好幾公裏去,萬幸他看到紅燈還知道停車。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隻圍了條浴巾就開車跑了出來,臉色不由得一黑,抬手捏著額角做了個深深的呼吸,暴走的情緒終於逐漸平複了下來。
死丫頭,真是氣死他了!
放下手轉回頭,車後座上扔著一件薄外套,那是他在飛機上穿的,下飛機後就脫下來隨手扔在了車上。
還好有這麼一件衣服。
快速穿好衣服,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一下下敲打著,在變燈的那一刻,蕭子健突然向左猛打方向盤。
車子在路口帥氣地調了個頭,又按原路開了回去。
理智一旦回籠,蕭子健才意識到自己此時有多麼狼狽和可笑。
身上分文沒有,浴巾下甚至還是真空狀態,這樣的他能去哪裏?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被自己老婆兩句話就氣得離家出走……這事兒說出來還不夠丟人的呢。
蕭子健盡量調整自己的情緒,打算回去跟季小沫心平氣和地好好兒談談。
他相信剛才那些話應該是季小沫氣頭之下的無心之語,但這種傷人的話,可一,絕不可再二!
他必須要讓她知道這一點。
雨還在下著,雖然不大,卻很密集。
前擋風玻璃上雨刷器有節奏地來回晃動著,眼前的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就在快到季家所在的別墅小區時,蕭子健不經意間看到對麵的行車道上駛過來一輛熟悉的車。
……小沫?
眼眸中剛閃過一抹錯愕,兩輛車已經交錯過去。
蕭子健想了想,馬上調頭跟了上去。
他猜季小沫一定是跑出來追自己了,想打個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已經回來了,馬上又意識到他此時是三光狀態,沒衣服沒錢沒手機!
蕭子健加大油門,想追上季小沫讓她看到自己的車。
但是當他超了幾輛車,跟季小沫之間還有一車之隔時,又改了主意。
因為他突然有些好奇她這是究竟要去什麼地方找自己,而且讓這丫頭著著急也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口不擇言地說那種話氣他。
這麼想著,蕭子健便始終保持著與季小沫一車之隔的距離跟著她。
可能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季小沫開的並不快,所以跟得很容易。
蕭子健一點兒也不擔心季小沫會發現自己,因為他知道季小沫開車隻會死盯著自己車的正前方,而且很少超車和並線,視線更不會四處亂瞟,不然剛才就會看到他了。
真的很不想承認,他的老婆大人開車是屬於那種超級麵瓜級別的。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向市裏。
看季小沫走的路線,蕭子健猜她有可能是要去公寓那邊找自己。
唇角不覺溢出一絲笑意,那裏確實是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如果他剛才不選擇調頭回去的話,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的他也隻能回公寓去。
蕭子健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就連灰蒙蒙的天空和淅瀝瀝的小雨也覺得如水墨畫般詩情畫意起來,他甚至有心情打開了車裁CD。
好吧,他其實是一直跟在一輛麵瓜車的後麵很無賴。
不過好心情卻是實打實的,這種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他看著前麵的車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下來,又看著車裏的女人連傘也不打就那麼冒著雨小跑進咖啡店裏,然後……
透過被雨水打濕的大玻璃窗,他看到季小沫正好走向靠窗這邊的座位,而一個眼熟的男人,正站起身紳士地為她拉開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