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堯故意沒有按時叫蘇晚起床,他們去雷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人都差不多到齊了,而婚禮的儀式正要開始。
蘇晚逡巡了一圈,正找著老太太,陸庭堯看出了她的心思,給她遙遙一指:“那裏。”
老太太她們的酒席正挨著司儀的舞台,也方便看到上麵新娘也新郎的各種禮儀。
蘇晚正要拉著陸庭堯過去,但先他們一步到陸老太太身邊的,是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居然是白瑤歌,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老太爺。
蘇晚蹙了蹙眉,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那晚白瑤歌跟陸家鬧得不歡而散,幾乎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了。陸庭堯對白瑤歌可以說是毫不留情,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驕傲自負如白瑤歌,還能來找陸家。
不知怎麼的,蘇晚的心卻暗暗收緊警惕起來。直覺告訴她,白瑤歌並不是那種輕易就放棄的女人,她上次看自己的眼神,那種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眼神,已經偏執和瘋狂到讓她心驚了。
忽而——放在身側的手被陸庭堯給握住了。那雙大手似要將她的焦慮都承擔掉,讓她放心瑚。
蘇晚轉過頭,就看到他淡淡的眸色:“過去吧。”
他雖然這兩天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的,可是此時眸子裏明明就有著溫和和鼓勵,應該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蘇晚深吸了口氣,回握了下他的手。
兩個人過去時,白瑤歌正愧疚的在對陸老太太和陸老爺子說著話:“老爺子、老太太,上一次是瑤歌太過激動了,心被魘著一時忘了分寸,瑤歌回家已經被爺爺給狠狠地訓過話了,也知道自己錯了。瑤歌給大家都帶來了太多的麻煩,這一次來,是特地想要得到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原諒的。鑠”
她說話聲音誠懇,滿臉都帶著愧疚,連眼圈都微微有些紅。一個驕傲的大小姐,一生沒有多少次會這樣低頭。
陸老太太卻不吃她那一套,微微別開了頭,陸老爺子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老伴的袖子:“瑤歌知道錯了就好。”
說完就沒有別的話了,顯然對她那天所做的事情還是很介意的,雖然後來也知道,蘇晚隻懷孕了一個月,很明顯最開始是她撒了謊,可到底白瑤歌做了過激的事情,想要推蘇晚,害她肚子裏他們陸家的後人。
瑤歌身後的那個中年女人歎了口氣,也是滿臉的愧疚:“老爺子,老太太,都怪我們家從小太慣著瑤歌了,讓她性子驕縱起來,幸好沒有惹上大禍,不然,我們老白家,可對不起你們陸家了。”
陸老太太被陸老爺子拉著,胡亂的“嗯嗯”了兩聲。
白瑤歌見了,垂下了眸,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後麵傳來兩道拐杖杵地的“吭吭”的聲音。白瑤歌和那個中年女人連忙走到那個老太爺身後。
陸家兩老順著聲音看過去,白老太爺正抿唇,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孫女:“老陸,這次是我孫女做得不對,我親自將她逮過來任你們處罰的,你們也不要客氣,她本來就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的,你不用看在我麵上對她手下留情,我們兩家,誰跟誰啊,我家孫女就是你家孫女,打罵不用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