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你幹嘛!”柳依依不敢置信,拚命地掙紮,奈何那些男仆都身強力壯,著實不是她細胳膊細腿能掙脫開的,“放開我!你們想幹嘛!放開!”
柳嫣然平靜地看著她,眼神似乎是憐憫,也似乎是自嘲:“柳依依,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死纏爛打了,冷靜一下,對你,對我,對顧大哥都有好處。”她疲倦地閉了閉眼,揮揮手,“送上去吧。”
相較之於嬌生慣養的柳依依,柳嫣然這個準繼承人明顯更有權威,兩個男仆架著柳依依走到樓上,硬塞進她的房間裏,“嘭”地一聲關上房門。
最後一聲哭喊也被阻斷在房間裏,柳嫣然頹然坐倒在沙發上。
她那句話不隻是嘲諷柳依依,更是在警告自己——
不要癡心妄想了。
隻是隻是……
柳嫣然抽出一張紙巾捂住了臉。
教她如何不想他。
三月份的巴黎時裝周還是告吹了。
無他,正趕上顧然生日。
顧然生日,沈紫薇作為妻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隻好留下來。雖說等生日會完結再去巴黎也還來得及,但彼時巴黎時裝周早就到了尾聲,徒留一地熱情燃燒後的殘豔,沈紫薇沒興趣去趕這個剩下的熱鬧。
她明白這個道理,但到了時候還是有點興致缺缺,畢竟之前計劃了那麼久,結果一個激動把今年最大的事情之一給漏算了,實在是讓人掃興。
顧然看得好笑:“在家裏看不也一樣嗎我還不樂意你去那種鬧哄哄的地方,亂七八糟的什麼人都有。”
他的占有欲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沈紫薇從眼皮底下瞟了他一眼,不滿地嘟了嘟嘴:“都怪你。”
這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顧然甘之若飴,十分高興地背下了這個黑鍋:“怪我怪我,都怪我,好了小祖宗,等這事兒結束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好不好”
沈紫薇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顧然還是個不掌權的顧家少爺時,生日會還可以隨意辦辦,叫幾個好朋友,幾個世交,幾個同學,搞個主題派對就可以了。但他現在已經掌權了,生日會就成了另一個版本的交易場。
從請什麼人,到寫帖子,都得他過問。
秘書剛把賓客名單送過來,顧然信手分了一半給沈紫薇:“你也看看。”
沈紫薇莫名其妙:“我看為什麼”
顧然拿了支筆,隨口道:“你是顧夫人,當然能決定我生日會上能來什麼人,看見不喜歡的劃掉就行。”
沈紫薇立馬道:“我要是想劃掉柳依依呢”
“劃。”顧然幹脆利落地回答,“柳家來個柳嫣然就行了,嫣然跟你關係也不錯,對不對”
沈紫薇抿了抿唇,不說話,但是心裏有點高興。
向來是顧然插手她的事情,而顧然從家世到為人,都沒有什麼可供她指摘的地方。
這還是顧然第一次明確提出,由她決定。
沈紫薇還有點不放心:“我要是劃了什麼人,讓你得罪了他呢”
顧然愣了愣,故作嚴肅地沉吟片刻:“那倒是,有兩個人你千萬別劃掉。”
沈紫薇心裏一突:“誰”
顧然道:“你也認識,一個叫沈河,一個叫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