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了陳薇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之後,沈紫薇整個人進入了一種佛家狀態,整個人安靜得不得了,時不時微微一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四射的佛光。
顧然遮了遮眼睛,虛虛的擋了一下不存在的佛光。
“你那天到底和媽聊了點什麼”因為沈紫薇喊了媽,顧然也很自然的跟著喊了媽,改口改得很順溜。
他實在是好奇,沈紫薇自從聊完天之後一副李白喝了酒癱在亭子裏作詩,悠閑的樣子,與頭一天的絕望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反向。
沈紫薇抬抬眼皮,指揮顧然換個地方捏,“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那麼多。”
“嗬。”
他不信,就說這一句
“哎其實就是,”她稍稍掙紮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躺倒大高枕上,“我終於問出了我媽當年的事情,她之前怎麼都不肯說的。”
沈紫薇想到那些陳年舊事,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疼,“自從我好久不去上班之後,我感覺我都變得懦弱了,一點點事情就能讓我心煩很久,不是哭就是哭。”
“不準這樣說。”顧然難得低聲喝停她,挪到床頭和她並排坐著,“那不是一點點事情,你能這樣冷靜回來,已經是我最了不起的老婆了。”
每一件事情都透著不同尋常的怪異,那都是反人類的事情,怎麼會是小事
“哎,說是這樣,可最後實質性傷害都沒有發生在我身上啊。”沈紫薇想到之前的噩夢,最後卻是母親中了槍,想到母親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她心裏一陣抽痛,恨不得出車禍的人是她,恨不得製造車禍的人被淩遲。而這一次江直術的推測,畢竟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裏,還有四個多月,誰知道結果是什麼樣子
“我媽那個不一樣,她”
沈紫薇將事情又講了一遍,頓時又傷心又生氣,突然一拳打上顧然的肩膀,“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好色!不負責任!猥瑣!渣!”
一個感歎號打一次,打得顧然嗷嗷叫,等沈紫薇撒完了氣,顧然瞧了瞧她的眼色,將那隻打了自己肩膀的手執起來,輕輕吹了吹,又揉了揉。
“我肩膀那麼硬,你還打那麼多下,你看,手紅了吧”
顧然示意她看自己打得發紅的拳頭,又拿過來親了親。沈紫薇看著他的動作,頓時有點受不了。
她剛才隻是因為想到辜負了兩個女人的沈河,有點生氣,但是又記起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又不知道要怎麼辦,難過的生氣之下,隻好打打顧然撒撒氣。
可是她的顧然是什麼人啊,自己無緣無故打了他,他卻還要擔心自己的拳頭,這樣的男人
“唔”
沈紫薇有些難過的撞進顧然的懷裏,非常不甘心卻又沒辦法,隻能難受得不停拍被子。
“我就是很氣,很氣!他怎麼能這樣!就算是我爸爸我也很生氣!你都不知道我聽到我媽說到這裏是什麼神情!”
“什麼神情”顧然從善如流。
“她還笑!她笑你知道嗎!她心很大啊!我都差點給氣哭了!”沈紫薇又往顧然衣服上使勁蹭,蹭爽了才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