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血河流淌,驟然傾盆的大雨,仿佛天空的慟哭,哀嚎著洗刷林野遍布的亡者。
再度張開沉重的紅眸,暗牢裏又隻剩下她一人。
“厲姑娘,你這是何苦呢。”秦天的歎息聲從陰影裏飄來,“現下連我也救不了你。”
沒想到白露大人說厲姑娘是沙國通緝的要犯。
唯獨厲姑娘,需交由白露大人帶回沙國,聽候沙國新帝親自發落。
好消息是厲姑娘她暫時不會死。
壞消息則是,厲姑娘恐怕難逃一死。隻不過死在哪裏的問題。
“秦天……”莉莉絲虛弱地開口,“我…答應過秦雨的…事,我…會遵守…承諾。”
“秦雨和你說了什麼?”秦天皺著眉問。
“你…何不親自去問問她?”莉莉絲嘲諷地斜睨秦天,“你這位好哥哥。”
“厲姑娘!”秦天聽出莉莉絲話中的譏誚,他惱羞成怒地靠近莉莉絲,兩手抓握住她削瘦的肩頭,“若一開始就順從我,做我的女人,你不會淪落成這般境地!你為何如此不識抬舉?”
“嗬,我不識抬舉?”莉莉絲嗤笑出聲,“秦天,你壓根什麼都不了解,你隻是一個被妹妹寵壞的哥哥。”
“啪!”秦天揚起手,揮向莉莉絲的臉蛋。
重重的一巴掌,直把莉莉絲的頭打偏了過去。
血淌落莉莉絲的唇角,零落在髒兮兮的地麵上。
“厲姑娘,既然你不識好歹,就休怪我不念及舊情!”
秦天氣衝衝地踏出暗牢,臨去前他吩咐周圍的獄卒:“看好她,不許給她水,和任何吃的東西!”
“是。”全副武裝,僅僅露著一隻眼在外的獄卒頷首領命。
世界重歸死寂。
視線迷蒙中,莉莉絲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花公子?”莉莉絲猶豫著張嘴。
花昔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沒有坐著輪椅的他,神色看著還不錯。
“厲姑娘,你再等等,馬上就有人救你離開了。”花昔若溫柔地托起莉莉絲慘白的容顏,拇指輕輕擦拭她嘴角鮮豔的血漬,“抱歉,讓你經曆這些。”
“這不是你的錯。”莉莉絲強撐精神道,“對了,你怎麼不在朱雀樓,卻在這?”
秦天應當還沒能耐囚住朱雀樓主。
“我‘死’了。”花昔若風輕雲淡的話,教莉莉絲微微吃驚。
“你‘死’了?”那她看見他,豈不意味著她也命不久矣了?
好似摸透她心中所想,花昔若柔柔一笑:“厲姑娘,我們還會再見麵,但不是此時此刻。別怕,你沒有死。”
準確地講,他絕不會讓她死掉。
白露站在窗前,窗外是陰森森的林間,連綿不絕的小雨。
這座地處南明峽關的堡壘,如今落入了沙國的掌控。
隱藏於麵具後的傷痕,隱隱作痛。他俊逸的容顏,已一去不複返。
或許對他而言,這也是一種新生。
畢竟曾經他引以為傲的容貌,被毀得一幹二淨。
可這竟莫名地令他升起興奮。
原本破壞美好的事物,就能使他渾身激顫。
即便這份美好,關乎他自己。
那個女人,他不打算輕易饒過。
等折磨夠了,他再送她下地獄。
在那一刻到來前,他隻想用更殘忍的手段,盡情地摧殘她的意誌力。
哪怕違抗陛下立即誅殺紅眸女子的命令。
她很危險,他很清楚。
憑一己之力,她就滅了不少精銳士兵。
他揣摩著她的術是控製活人行動的那種,這種術他先前從未見過。
而她居然乖乖束手就擒,且對他的鞭笞,絲毫不反抗。
他才不信她是一個容易屈服的獵物。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她的“術”並不是隨時隨地皆能使用。
那麼,限製條件是什麼?
他興致勃勃地想要一探究竟。
剝開她秘密的樂趣,他一個人獨占即可!
雨勢逐步增強,滂沱的大雨裏,勇者駕馭著駿馬,穿梭枝葉繁茂的樹林。
血與水融彙成涓涓細流,淌落他的戰甲。
肩膀的傷口崩裂,他卻渾然不覺。
雨帶寒意浸透全身,他滿腦子隻有一抹倩影絮繞不散——…
“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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