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腳都還在,沒有絲毫的疼痛。
“娘,奶娘,紫衣,襲人。”她喃喃的喊了她們,隻是沒喊雲溪。
她有舌頭,可以開口話,能出聲音。
她是在作夢嗎?
她微微恍了一下心神,心裏充滿了酸楚,恨意,夢醒了是不是還要承受那種痛苦,她倒想幹脆一點,死了算了,那樣,她便化作厲鬼,永世的詛咒她。
“笙兒,笙兒你有沒有哪裏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不容她多想,她的母親擔憂的看著她,抓過她的手詢問著她。
第一次發現,母親的手,真涼。
活著的時候,母親病重在床,她也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她。
那時候母親多次和她講,讓她防備著雲溪,但她自幼和雲溪感情甚好,母親的話隻會讓她反感,後來便少來看望她了,因為每次來看她,她總會把話繞到雲溪的身上。
“笙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阻止你的,你要是還疼,就罵我吧。”雲溪這時怯怯的來到她邊上,眼淚汪汪的,看起來挺可憐的。
多年來,她就是被她這可憐的樣子給哄騙了。
這夢,是如茨真實,好像過去的一切在夢中又重來一次。
她目光的迷惑看在她母親的眼裏,以為把她給摔傻了,心疼得握著她的手幾乎要哭出來,淚都在眼中打轉,:“笙兒,你句話,你可別嚇娘。”
母親強忍著不哭,眼裏全是心疼,顧今笙心裏一疼,便忙:“娘,您別擔心,我沒事,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莫不是摔壞了腦子?而且她剛剛喊了所有的人,就是沒喊她,這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顧雲溪暗暗的打量她,聲音帶著哭腔:“笙姐姐,你可別嚇我,你,你剛剛非要貼門神,貼對子,還要爬梯子上房貼,我拉都拉不住,你不心從梯子上滑了下來,摔著了。”
當時有奴婢在場,都可以作證。
今笙姐向來任性,行事作風非尋常女子敢為,她想幹什麼事誰攔得住,誰敢攔她。
雖是摔過去昏了一下,但瞧起來並沒有受傷。
她的母親甚是緊張:“笙兒,這大過年的,你可不能嚇唬娘,這種爬高爬低的事情再不能作。”
顧今笙微微垂了眸,她記起來了,她確實有一次鬧著要去貼門神,從上麵摔下來過,她身體硬實,卻也沒摔壞,就是崴了腳,休息幾也就好了。
等她腳好了,沒過多久,母親便去逝了。
猶記得,當年她被摔下來後,那時母親還病臥在床,外麵飄了很大的雪,聽見這事強撐著身子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看她,後來過了年沒多久,母親病情加重。
大夫是因為那次母親冒著大雪出來,又受了風寒,才會更嚴重,最後沒有熬過去。
為此,她內疚了一段時間。
想到這些,她心裏有些酸,那時候的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母親病重,她都沒在床前服侍過她,讓她帶著那麼多的遺憾、擔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