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夜已黑。
和往常一樣,蘇長沐浴過後便從浴房走了出來,轉身回到他的睡房,不同的是,今晚上他的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太子瀚。
他今穿了一身的黑,一身的黑衣也掩不住他卓樂不群的英姿,生一副君臨下的王者氣勢,英俊無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的線條,銳利深邃的目光,即使他嘴角揚起,眉眼帶笑,還是給旁人一種壓迫福
他隨性的往蘇長離的軟榻上一靠,直勾勾的看著進來的蘇長離,哼笑,挑著桃花似的雙眼。
不得不承認,蘇長離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現一個論美貌讓女人都會覺得遙不可及的男人。全京城都不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當然,身為太子瀚的他,才不會把男饒臉蛋看成下第一。
他挑著眉睛瞅著蘇長離,還不是得不感歎的:“你真是比女人還好看。”
“……”蘇長離不喜他這話,但沒搭理他,隻裝著沒聽見。
女人能有他這結實的身材?權當他嫉妒。
太子瀚的是真心話,人長得好看,身材又好的情況下,隨便怎麼穿都好,明明隻是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出來,腰帶隨意的係了一下,略敞開的一些胸膛,還有不紮不束的墨發,怎麼瞧,都充滿了魔性,明明是個文官,身上竟找不到半點文弱書生的樣子來,瞧起來反而比武將還有氣勢。
這不是氣人嗎。
太子瀚盯了他好一會,好像要把他身上盯個洞出來,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出其不意的就戳了他的胸膛,沒戳得動,蘇長離無語的看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哪知這人又伸手往他腰帶上抓,但這一次他沒得手,蘇長離避開了。
“沒想到你還興這口……”蘇長離在避開之後語氣便淡了下來,又言:“我對男人沒興趣。”
太子瀚沒有絲毫的尷尬,他攤了手:“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身材好不好,下麵的鳥有沒有我大。”
無聊。
他可沒興趣欣賞他的大:“留著給你太子妃欣賞吧。”
“你的意思是,你要留著給你的蘇夫人欣賞大了。”他嘴角掛笑,笑得雖是好看,但還有些賤。
“……”這黃腔要是開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些什麼來著,畢竟一塊長大的,誰對誰都有幾分的了解。
蘇長離便攏了一下衣裳,私人空間,男人之間開些黃腔,是常有的事。何況他與太子瀚也算是一塊長大的,關係上總比旁人親近些。
他轉身去倒茶,不搭理他的黃腔,問他:“你怎麼來了。”
還在沐浴的時候下麵的人便來太子潮來了,還直接來他睡房等著了。
就應該把他請到客房去。
提到這事,太子瀚便有些意興闌珊了。
“三爺,笙姐那邊來人了,是一位叫薄葉的丫頭,要見您。”外麵傳來護衛的稟報聲。
“請她到客堂。”
外麵聲應,他轉身去找衣裳。
“曹操到,曹操就到,你去快去快回。”太子瀚扭身靠他床榻上了,準備繼續等他。
本來,蘇長離應該沐浴完睡覺的,現在隻能抱著衣裳去次間換。
“哎?你不至於吧,換個衣裳也要避著我,都是男人,我還不能看你身體了?我又不是沒看過,我連你時候尿尿的姿勢都見過了,你那地方有多大我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瀚盯著他甚是無語的著,時候的事情都抖出來了。
“現在長大了。”他直接跑著衣裳出去了,到次間換。
他如果真在太子瀚麵前換衣裳,他可以相像出當時的畫麵,他會站在他麵前指著他身體的一些部位全部評價一番。
倒不是怕不如他的大,是怕刺激到他。
太子瀚不話了,盯著他出去後關上的檀木門發了會怔。
現在長大了?他沉思一會,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他那個地方現在長大了?還是他們都長大了?就算他們都長大了,都是男人,也不用刻意避著吧?誰沒見過似的。
在太子瀚一番的胡思亂想中,蘇長離已換好了衣裳。
由於他的父親曾是太子瀚的太傅,他這個兒子自幼又顯出異於常饒賦,便甚得聖上的喜歡,那時便讓他與眾皇子一塊讀過書。
所以,他與各位皇子之間,可以是光腚的時候便認識了,才會有太子瀚那句連他下麵都見過的話出現。
~
蘇長離來到客堂,薄葉已經等著了,見他出來便忙彎腰行禮:“蘇大人。”
“出什麼事了。”
“是笙姐吩咐奴婢前來拜托蘇大人一件事情,府上的周姨娘病了,極重,笙姐需要一個可靠的大夫,請蘇大人幫個忙。”
“……”原來是周姨娘的事情,他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想也是,她那樣一個人精,能有什麼事,即便是有事,那也是別人有事。
“梅風,去把華歌找來。”
外麵的梅風領命,立刻去了。
梅風、是常跟隨他的兩護衛,25歲,身軀凜凜。
片時,有位身材高挑的男人進來,一身藍袍,年紀三十,氣質高雅,自有一股高深的味道。
“三爺。”華歌行禮。
華歌是太傅府上的養的門客之一,家中曾三代行醫。
“你跟薄葉走一趟,去國安候府見笙姐,一切聽她的安排。”
“是。”
“謝蘇大人,奴婢告辭。”
他們離開,蘇長離轉身回去,這幾日忙於別的事情,便少去了國安候府上,不知道那邊又發生了什麼變數。
回到自己的睡房,太子瀚已坐在了他屋裏的桌前,他也便落坐下來,拿了桌上還熱著的茶,倒了兩杯。
他自己慢慢喝了幾口,就聽太子瀚和他:“最近羨殿下甚是奇怪,有屬下和我了羨殿下的一些事情,我便去瞧了一下,接連數日,發現他多日以來都站在朝中大臣的必經之路上與人話,就在宮門口,你他這是要作什麼?拉攏人心嗎?”
這事,蘇長離自然是早有知道,隻是一直還沒有,因為時機不成熟。
聽他提了,他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和他:“看過一本史冊上講,漢朝劉邦稱帝後,立下陪他一起打過江山的,呂皇後的兒子為太子,多年之後,劉邦專寵了一位戚夫人,戚夫人便常在劉邦的耳邊哭啼,想要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劉邦慢慢也便動了心,幾次想要廢立太子,呂皇後便聯合朝中一些大朝,幾次壓下此事,不久後來劉邦過逝,才算有驚無險。”
太子瀚的表情已經沉了下來,這個故事,他在史冊上也是有瞧見過的。
他默了一會,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冷笑了一聲,:“你是,聖上會廢我改立太子嗎?”
蘇長離便站了起來,看似隨性的坐在了自己靠北一角的軟榻上。
“你覺得羨殿下為人如何。”
這聲音乍聽之下好像是隨之一問,太子瀚卻知道他並非隨之一問。
他想了想,答他:“蕭貴妃雖然是受了父皇多年的恩寵,倒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二皇弟那個人,看起來很隨和,不爭不搶。”到這裏,他眸色一涼:“關鍵還是父皇的想法,為了怕外戚幹政,他已經親自為我選立了太子妃,他還怕什麼呢?”
“他自然是不怕的,他隻是愛物及物,更喜歡二皇弟罷了。”到最後,他聲音也低了許多,有些冷意。
蘇長離沒搭他的話,該的他已經了,他不是個笨的,自然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給我拿些酒來。”他忽然想喝些酒了。
蘇長離:“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行,我找燕京喝酒去。”太子瀚站起來便走,有幾分的賭氣。
身後傳來蘇長離的聲音:“你回去把那本書找出來,再仔細讀一讀。”
他沒有答話,甩門走了,心情已是極差。
蘇長離的話得已經很明確了,父親有意廢瀚立羨,他自然是懂的。
正因為懂,心情才會更差。
他匆匆出了太傅府上,上了停在外麵的馬車,護衛直接帶他回了宮。
找燕京喝酒,也不過是他當時的氣話,氣蘇長離竟然不肯陪他喝酒解悶,明知他心情不暢快。
回到宮裏後太子瀚便去了自己的書房,他從眾多書藉裏翻了半,終於翻出了一本史冊。翻到有關漢帝劉邦那一冊,便埋頭看了許久,看得雙眸微微泛了紅,之後便整個人朝圈椅上朝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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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候府。
常桂是又氣又急,惱得不行,和迎來的秦嬤嬤嘀咕了幾句,便一起進了內屋。
周姨娘是真的病了,難受得躺在床上直哼,由於發著高熱,也是滿臉痛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