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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燕京瞧了她一會,了句:“歇息去吧。”
江樹便應了一聲,去床那邊,準備歇息一會。
顧燕京坐了一會,慢慢的也不難明白,她這性子怎麼會如此野的原因了。
沒人管教,能不野麼。
雖然這幾年他也有心調教她的性情,可那股子野勁,還是在的。
竟敢動不動和他玩離家出走,這整個京城,恐怕沒幾個當人姨娘的敢做這事。
顧燕京站了起來,忽然問她一句:“那王墨玉,你要怎麼處置?”
江樹回他:“我想讓她留下來,行嗎?”
“這等敢欺主的奴婢,留著也是個禍害。”
江樹:“我不在的這幾年,是她和她全家在照顧我爺爺。”爺爺最後的逝,也是王管家一家子幫忙安葬的,因著這份恩情,她也不能把王墨玉怎麼樣。
她若想留下,便留下她就是了。
她若是想出什麼蚴蛾子,等她還完這份恩情,再趕出府不遲。
她心裏自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怕這墨玉整出什麼蚴蛾子來害她。
“江姨娘。”翠花這時匆匆走了進來,稟報:“府外有位叫江雨的來求見,是您的姐姐。”
江雨的確是她的姐姐,江家的孩子,比她年長一歲。
轉眼之間,一晃幾上過去了,算起來江雨現在也差不多就要十五了吧。
“快,請她進來。”江樹從床上又爬了起來。
她有好一段時間沒回江家了,也不知道大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那時,顧燕京就走了出去。
既然是她家裏來人了,倆姐妹應該有話要,他何必站在這兒礙事,反而令人家不方便話了。
過了一會,江雨就被帶了進來。
都已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江雨盡管一身的粗衣粗布,但絲毫不損她那張漂亮又水靈的臉蛋。
她一進來就奔到江樹跟前紅了眼睛,哭:“樹,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真的完蛋了。”
“哎喲,發生什麼事了?快坐下。”沒料想她一見到自己就哭了,江樹趕緊扶她坐來,猜測著家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江雨哽咽著:“咱們村的那個惡棍江霸,他看上我了,非要娶我進門,家人都不同意的,他就帶人鬧事,把我們田裏的莊稼都給毀了,還揚言三日後一定要娶我進門,不然就一把火把咱們家房子給燒了。”
到這些,江雨眼淚掉得更多了。
“我沒辦法,隻好逃出來找你幫忙。”雖然奶奶和爹爹都不願意讓驚動她,畢竟她在府裏也就是個姨娘,可她沒有辦法啊……
不求江樹,也不知道該求誰了。
江樹頓時氣得要跳起來了,一個巴掌啪在桌子上,怒罵:“這個賤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臭德性,居然敢打你的主意,你且莫心慌,我這就跟你一塊回家。”
翠花這時忙上前:“江姨娘,你的傷還沒好,您千萬別激動。”
“我這點皮肉傷,不礙事。”
江樹這才注意到她腦袋上有傷,還係著塊白布。
剛才隻顧哭了,也沒留意,這會留意了,也是擔心的,忙問她:“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在府裏過得不好,讓人給打了?”
“沒有的事,我自己不心摔了一腳,給摔贍。”
“翠花,你們快備馬車,我這就跟雨回家一趟。”
如意哭喪了臉:“您還是先和都統大人請示一下吧。”免得一會讓都統大人知道,又要惱了。
“你去稟報告訴大人,就我家裏出零事,我要回去一趟。”
如意隻好如此,轉身先把這事稟報了。
過了一會,如意回來:“都統大人同意了。”
這般,主仆收拾了一下,備好了馬車,就跟著江雨一塊回去了。
同一,當早早的便從宮裏回來的三爺,也收到了津衛城傳來的消息。
坐在自己的房間,他展開屬下遞來的書信,是萬青寫來的。
看完這信,他默了一會,抬手,把它扔在了香爐裏,燃盡。
真是想不到,她去一趟津衛城,又和旁人定了親,成親的日子都擇好了。
微微壓下心裏的那股怒意,揉了揉眉心。
他還巴望著等她回來之後,無論如何都要迎娶她,她卻已生了另嫁的心思了。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
上一次,可以她是被迫,無奈之舉。
這一次,誰還能逼迫她?
她如果不同意,誰還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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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村。
江樹回來了。
馬車停在江家的門口,江雨下來去喊門,前來開門的是江老太。
“奶奶。”江樹脆聲聲的叫了一聲,進了院子。
江家的院子現在四麵用磚給圍上了,圍的有兩人那麼高。
把江樹嫁出去後,她是沒少往家裏貼錢的,現在手裏有了銀子,該修的都修了,院子圍起來了,門也換上了結實的木門,裏麵的房屋也重新修過了,整一個四合院的樣子,在這江家村,她們家的房子還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房子好,但家裏男人少,女人弱,反而越發的讓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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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你這腦袋怎麼啦?”江老太沒料到是江樹回來了,驚過之後更是震驚了,怎麼腦袋纏了一圈了。
“樹,你讓人打啦?”
江樹忙:“沒有沒有,我自己不心摔了一腳,就破零皮,不礙事的。”
“真的假的啊?你可不要騙奶奶呀,是不是在國安候府待的不好,讓人欺負了去。”
“奶奶,我真沒事,我好著呢。”
江老太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啊,她一個大活人,腦袋上多個傷出來,能好得了嗎?
她們的母親江氏和江鐵這時也由屋裏走了出來,看了看,還真是江樹回來了。
江氏身體有些弱,好多年都是這樣子了,幹不了重活。
她一邊走出來一邊喊:“樹,是樹回來了。”
“娘,娘,我回來了。”
“爹。”江樹一邊迎去,一邊喊人。
江氏性情溫和,她一邊應著一邊看江樹的腦袋:“這腦袋怎麼回事?”
“娘,不礙事,不心碰了一下。”
江氏問了一聲旁邊的女兒:“雨,是你去驚動了樹的吧?”
江雨低著腦袋不話,江樹忙:“娘,你們也真是的,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告訴我一聲呢,我們家雖然男人少,女人多,但也不能受那江惡霸的欺負,我一會就找他去,非打得他屁滾尿流,再不敢要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