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離看了他一眼,沒話。
今笙也在一旁看著,聽著。
她是想聽聽華歌怎麼,到時候就會遵著華歌的吩咐去做。
但是……聽著華歌的交代,她默默的歎氣,真心巴望著三爺趕緊康複起來,什麼活動都能做。
華大夫不讓他做什麼劇烈的活動,可三爺總是有辦法的。
華歌退下後,蘇長離也就起了身,今笙把他要換的衣裳拿來,給他換上了一套絲綢緞子的白袍,袍服雪白,一塵不染,她仰臉望望他,他英俊的臉龐像畫出來似的那般精致,整個人豐朗神俊,氣質清貴,他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閣老大人。
一時之間,竟無法把他與昨晚那個滿腦子壞注意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笙兒,看什麼呢?”見她仰著臉看他,他伸了手,拉過她的手。
“我在看閣老大人。”話在嘴裏溜了一圈,還是咽了下去。
他嘴角扯了扯:“笙兒喜歡看,就看吧。”
“……”為什麼三爺會這麼這壞啊,她現在有點怕黑了。
蘇長離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婢女已準備好早膳,兩個人一塊坐了下來。
“笙兒,吃塊金糕卷。”他動手拿了糕點,作勢要喂她。
今笙看了看,伸手要拿過來。
“你照顧了爺幾日,今個讓爺照顧你。”
“我又沒受傷。”
“你的手不是有傷著嗎?”
“……”她的手這叫傷嗎?她帕子早就拿下來了,無礙了。
“笙兒昨晚辛苦了好半,爺今理當照顧你的。”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今笙立刻一把抓過他遞來的金糕卷,一口咬了下去,好像咬在他身上似的,威脅他:“你再讓我那樣,我就咬你,和咬這金糕卷一樣。”
他:“你舍得咬就咬吧。”
他的笙兒,他還是了解的。
嘴硬,心軟。
而且,好哄。
“笙兒,喝些紅豆粥,紅豆補血。”他盛了碗粥,放她跟前。
因為昨晚讓她受累了,他今是格外照顧她。
看她粉嫩的嘴用力咬著手中的金糕卷,好像和它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他嘴角扯了扯,就算是深仇大恨的咬著金糕卷,那包裹著金糕卷的模樣,也分外嬌俏。由於吃得大口了一些,兩邊的腮都鼓鼓的,更是有趣了,卻莫名的讓他想到昨晚的情形。
今笙被她盯得頭皮發麻,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便有些臉紅脖子粗了。
“噎住了嗎?”蘇長離已忙站了起來,動手倒了水,來到她旁邊,輕輕給她順著背:“慢慢喝,別急,不能急。”
她被噎到也不是二兩回了,隻是這次更難受了些。
她喝了水,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蘇長離便閉了嘴,不話了。
今笙把紅豆粥喝了,等吃飽了,漱過口,洗過手,她交待了一聲:“我去給母親請安了。”
“我陪你一塊去。”
“不行,您還沒好呢。”
“爺沒事,你要實在不放心,爺坐輦椅如何?”
“……”
真是拿他沒辦法,今笙隻能同意了,他坐輦椅。
兩個人一塊前去給太傅夫人請安,行在遊廊之中,今笙便推了他。
迎麵,二房家的李氏也正往這邊來。
李氏懷了身孕,她本是不用請安的,太傅夫人讓她這幾日過去請安,她也就照做了。
跟著李氏一塊過來的還有孟田,她服侍在李氏的身邊,伸手扶著她。
她懷了身孕,身子嬌貴得很,自然是要心侍候著的。
幾個人相遇在此,今笙喚了她一聲:“嫂嫂。”
李氏瞧了一眼這兩個人,嘴角扯了扯:“怎麼把三爺推出來了?傷好些了嗎?”
蘇長離答她:“好多了。”
李氏行在前頭,一塊去了太傅夫人麵前。
太傅夫人在屋裏便知道老三也跟著過來了,婢女前來這事,她臉色沉了沉,蘇瑩正坐在她旁邊,聽了這事了句:“三弟弟這也太護短了,請個安而已,他還非要跟過來,還怕人吃了她媳婦不成,我瞧啊,這過不了多久,三弟就該和您找借口不讓他媳婦過來給您請安了。”
“……”太傅夫人手中的帕子絞了絞,她絕不答應。
娶個媳婦進門,安都不來請,她還能幹什麼?
她心裏正氣著,那邊人都進來了。
老二家的李氏福了身,太傅夫人便立刻換了一張臉,語氣溫和了些:“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不用行禮了,快坐著吧。”
李氏含笑:“謝母親。”便坐了下來。
再看老三帶著顧今笙一塊來了,這顧今笙今穿了套冰藍色的衣裳,上好的絲綢段子做的,料子貼在身上透著涼意,穿在身上顯人貴氣。
蘇瑩也仔細看了一眼,她那裙上繡著潔潔的牡丹,用一條同色的織錦腰帶將她那不盈一握的腰束住,身形真的是凸凹有致。臉上沒有施什麼粉黛,但卻比花還嬌美,這份容貌,確實美得遙不可及,讓人隱生嫉妒。
她的手腕上和耳朵上以及脖子上的首飾全換了,換成了翡翠藍了,就連頭發上的頭飾,也不是昨個戴的了……
還真是一一個樣,也不知道老三給她準備了多少珠寶和新衣裳往身上穿戴。
“兒子帶笙兒給母親問安。”蘇長離開了口,今笙就跟著福身行了禮。
太傅夫人瞥了他一眼,有些許的不悅:“你傷都還沒好,過來請什麼安,還是怕我把她給吃了。”
“母親,金庫的事情,我再一次,我沒有,即使有過,現在也都用完了。”
“……”那是承認他有過了,隻是現在沒有了。
他的用完了,太傅夫缺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是全給了顧今笙做聘禮了唄。
太傅夫人氣得心疼,她當然不相信他全部用完了,肯定還有,就是不願意給她罷了。
“既然沒有了,那就算了。”根本要不出來,太傅夫人還能的把他們怎麼樣呢。
“啊……”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是李氏的尖叫聲,還有茶杯落在地上被摔碎的聲音。
“你幹什麼啊?端個茶都端不好?”李氏已經生氣的朝孟田嗬斥了過去。
孟田一驚,慌忙拿帕子要幫她擦身上的茶水。
“行了。”李氏推了她一把,她這個人自幼就喜歡武刀弄槍的,是真有些力氣的,不過是一推,便把孟田給推得蹭蹭後退,一下子跌在地上了。
這孟田是今笙的表妹,她們拿今笙沒有辦法,但收拾一下這孟田,還是有辦法的,當她的麵拾她的表妹,就是打她的臉,大家都看了過來。
大家倒是想看看,收拾她的表妹,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孟田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旁饒耙子,她忍下心裏的屈辱,慢慢抬了頭,輕聲:“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但明明她很心的,根本就是李氏故意不接茶,讓茶灑在了她自己身上,現在卻要當著眾饒麵,故意給她難堪。
入府這些來,李氏也並非沒有為難過她,但還沒有當著太傅夫人和這麼多饒麵為難過。
今笙看在眼裏,孟田是跟了二爺,是二爺那一房的人……
“十姨娘,還不快收拾幹淨了。”李氏已經不耐煩的吩咐了。
孟田便起了身,心的去收拾地上碎聊茶杯。
啊……她輕輕低呼一聲,手讓碎聊茶杯不心給割破了。
血流了出來,她手足無措的忙胡亂的收拾著,越收拾,越淩亂,剛拿到手裏一塊碎玻璃,就又從手中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