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接近午時。古樸小鎮入口,一麵巨大石牆上飛舞的刻著“蒲陀鎮”,三人高的石門之下有人拿著圖畫在比對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是絲毫不影響趕集之人,頂著大太陽的人流,趕著馬匹,挑著擔子,扛著大包袱。排著隊一一進鎮,說是鎮但是絲毫不比城小。人流長但是進度倒不慢,柏厲站著人流之中緩緩前進。過了半響柏厲終於看見由大量彩石堆砌而成的房屋。街道兩旁的小攤,把本來就不寬敞的石板路,擠得更窄了,嘈雜的叫喊聲高亢的吆喝聲,震得雙耳欲聾。響午過後才換好物品。猛然想起,王叔囑咐過每個月要去鐵鋪換一些鐵器的,差點給忘記了。看著陌生的街道才發現似乎迷路了。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突然,嘈雜的人聲中傳來異樣的聲音。
“叮--叮---叮。”
鐵鋪打鐵聲傳出老遠,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座比周圍的石屋大一倍的黑色房屋,走近一看各樣的武器,農器,鐵器掛滿了整間房屋。打鐵聲更是震耳。走進鐵鋪尋找著需要的鐵器。忽然從裏屋傳來一聲怒吼。
“什麼,還沒完成,你可知這些物件有多急?誤了大事你可擔當得起?”
接著是東西碎裂的聲音。聽見這聲響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活,靜靜的傾聽著發生了什麼事。過了半響裏屋有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從裏屋走出一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幾歲,消瘦的臉形淩厲眼神。身著怪異的服飾,全身掛滿了黑色羽毛肩頭立著一隻紅毛小鳥。所過之處帶來淡淡異味。看著這怪異男子隻覺得心裏十分壓抑。好在那怪人走出店後,這感覺便消失了。隨著怪衣男子走遠又從裏屋走出一赤身大漢。結實的肌肉猙獰的虎頭刺青,胸口極快的一起一伏,漲紅了一張圓臉粗著脖子吼道。
“都他媽在幹什麼,今天做不完誰都別想吃飯。”
聽見這話停下來的打鐵聲再度響起了。看見一小男孩站在店裏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喂,小子,看什麼,沒事滾回去。”
“我要這個拿換點鐵器,夠嗎?”
隻見這小子從口袋裏拿出一些獸皮,獸骨之類的東西。大漢被訓斥得無處發泄。越看這小子越覺得他是來搗亂的。
“我們這裏不收垃圾,滾。他媽的一個破小孩也來找我晦氣”
“上次不是也收的這個?”
柏厲並沒有放棄。
“上次是哪個王八蛋收的。”
“是我。”
裏屋走出來一灰衣老者,身型與拿赤身大漢相仿,灰袍寬袖。斑白的長發隨意的搭在肩上,歲月的蒼老使那老者看上去更添幾分霸氣。
“老爹,你就別搗亂了。這個不值錢。”
大漢看見老爹出來了,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此時就像受了氣的孩子在懇求著父親。周圍的人看著這幕都覺得好笑,被大漢虎眼一瞪都憋著不敢笑。
“小老弟,老頭可是等你這些玩意等苦了。”
“貝老伯這個月的野味,還有一些獸皮和藥草。”
“嗬嗬,不少,不少,果然是老王頭的傳人,這麼好的手藝也隻有他才有。”
完整的獸皮,獸骨,和一些藥草之類的,老人越看越覺得喜歡。手一揮叫人把角落的大箱子抬出來。在一旁的大漢看得直瞪眼,印象中老爹就沒對他這麼好的脾氣。氣歸氣還是幫忙把箱子抬出來。
“老爹。裝的什麼,還這麼重?”
貝老並未理會大漢,走到箱子前對著柏厲招了招手道。
“來看下有合適你的麼?”
箱子裏都是一些置陷阱的鐵器。挑了幾樣合適的,道了聲謝謝便走出了鐵鋪。
“這小子,當這是自己家麼,拿了就跑。”
赤身大漢十分滿老爹對這小子的態度,好像這小子才是他兒子。貝老伯看著消失在人群中柏厲的身影,似乎勾起了傷心往事。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往裏屋去。大漢也跟著老爺子進屋,才進去便聽見一聲怒吼。
“今天做不完你也別想吃飯。”
“不要呀。”
外屋的人聽著一陣哄堂大笑,隻見大漢從裏屋悻悻的走出來,狠狠的瞪了大家一眼,無奈的拿起鐵錘打起鐵來。
午後,人潮逐漸稀少,一處小攤,柏厲正在吃飯,心想盤算著有什麼東西遺漏沒有。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語。
“喂.老三,你聽過仙樂山麼?”
“仙樂山?這幾天很多人都在談論的。說是山上住著仙子?”
“嗯,給你說,今天我在年府見著那仙樂山的馬車。”
話到這裏,那說話男子故意壓了壓聲音,柏厲還是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