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帶頭人的離去,眾人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找了塊空地大家圍坐一起拿主意。柏曆暗算人數,十二餘人全是男孩。想必家中女子也不會上山。其中最大不過十五歲,最小不過七歲。首先年紀男孩最輕的開口道;
“我不要上山了,我要回家,我爹爹在家等著咧。”
聽著奶聲奶氣的話語,勾起眾人心中的一絲希望。抬頭望著沒入雲端的階梯,所有的熱血在這一瞬間崩潰。眾人都沉默不語,心中作著決定。從雲裏射出的陽光,漸漸的淡去。也許很久了。隻見年紀最輕的站起來道;
“我要下山,誰跟我一同下山?”
幾位年紀輕的小孩都站在一旁。剩下五人依然圍坐地上,年紀最大的那人站起來慢慢道;
“各位,要下山趁早,我決定上山,瞧個究竟?都說仙山如何了得。如能成仙山弟子那也好,倘若不行也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剩下幾人隻身站在年紀最大的身旁,想必是鐵了心要上山。那年紀最大者開口;
“在下複姓尾勺,單名一個破字,番外人士,年十五。”
細觀那年紀最長者,一襲青衣,高出五人一頭,頭色雜亂,編在一起搭在左肩。寬口方臉,臉色微白,聲如洪鍾。尾勺破道出身份,靜靜等著下一人自報家門。柏曆剛要張開嘴,身旁一人笑嘻嘻道;
“小子也是複姓,汝嫣-木。山下人氏,也想上山瞧個究竟。今天剛滿十二。”
此人微胖,卻不矮。倒是一身富甲打扮。金鎖銀環樣樣具備。梳了個金童頭,兩隻大耳朵甚是可愛。麵色紅潤,圓臉細眉。看上去甚是怪異。說完後笑嘻嘻的看著大家。柏曆對麵一人接著開口道;
“白墨,年十四。”
短短幾字,字字淩厲。似乎白墨不善交談。卻是幾人中最矮一人。身體單薄幹瘦與之年紀不和。衣色淺灰倒是一副書生打扮。雙頰深陷,麵無血色。像是疲憊過度。剩下兩人柏曆首先開口道;
“柏曆,年十二,至西而來。”
五人中隻有柏曆最顯特別,寬袍大袖,淡白紋飾,略黑的皮膚,臉如滿弓。道不出的特別氣質。旋即最後一人緩緩道;
“本名杜,單字嗔,年紀卻是最小。也是山下人氏。”
杜嗔衣布上散發著一股土腥味,一身農戶打扮。報完家門後憨笑的看著大家。尾勺破見眾人報完家門,單手一指雲端,道;
“各位,既然都已認識,趁著天色還早,快些上山吧。”
說完便邁步上山,接著幾人跟著尾勺破的腳步走去。這山路並不寬敞也隻得容得下兩人並排行走。汝嫣木的嬉戲笑聲打破沉默在山中折回。幾人中隻有白墨不語,冷著個眸子不知想著什麼。
天空中的雲彩不知何時又遮住了陽光,陰下來的天又恢複了幾分陰冷。
山之頂,雲之下。立著一座恢弘大殿。大殿造型古樸,其中座落著參差小樓。造型也是各具風色。道路兩旁的奇花異草,高拔古參,毅然一副人間仙境。殿已融進雲裏看不見邊,隻有親身行過方知多大。大殿偏西的一處小樓,門匾上畫著古意盎然的大字“聽物樓”。三字漆墨如新盈盈生輝。
房中字畫掛中,字畫下一張八仙桌,想來也非凡物。八仙桌中放著獸首八足鼎,獸頭口中嫋嫋吐出一摟樓青煙。偶爾從窗縫中擠進的一縷清風,卷走青煙散發到房屋每個角落。
八仙桌圍坐四人須眉皆白,皆是滿頭銀絲頭盤一元髻。四人臉色紅潤,五官飽滿,氣質威嚴。仿佛天星下凡。隻是四人衣色不同,酒紅,淡橙,深紫,天藍。
四人中身著天藍色老者,抿了一口茶率先開口道;
“此茶味淡清香,入口苦澀,下肚後卻是一縷清甜由下至上反衝。當真妙哉!”
說完,又抿了一口茶,合上眼慢慢回味去了。窗縫吹來一絲清風,吹得近窗邊老者鬢邊的銀絲舞動。老者微微一笑,理好銀絲。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