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楚飛當即咧嘴得意一笑,但驀然鑽心的疼痛,就讓他破口大罵:“該死的小綿羊,這個仇我暫且記下來,以後如何得找回來。”
“估計,很難!”荊無命望向楚陽離開的方向道:“我感覺他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楚飛一愣,其後苦笑,而後衝著荊無命大罵道:“離你遠個屁,他還沒有到聖人,要說見不到他影子的人,那還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真是遜啊。”
“聖人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荊無命的觀點,楚飛聽了之後,笑容不由一斂。這一次上官嘯的壓迫,不但他感覺到,楚陽定然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荊無命也感覺了出來——楚陽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眾人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楚陽被壓迫,被輕蔑,被羞辱,到憤怒、狷狂、瘋狂,其後的安靜、低落、抑鬱,以及最後的不正經,喜笑顏開等等的一切,能從頭到尾全數看在眼中的人絕對不多。
乾子,暗刺的毒蛇,這兩個人恰恰好就是。他們小心的隱藏住了自己的身份,混在人群之中,將這一幕幕全數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裏。
楚陽最後離去,他們也離去,到得放心之處,乾子停下腳步,望著著前方參天古樹,遠方跌宕起伏的山巒,目光幽幽的道:“毒蛇,你覺得那一條狗能實現他的狂言嗎?”
讓一個大帝跪下,讓一個大帝高不可攀,能說出這樣瘋話的,在東洲絕對隻有楚陽一個人。
毒蛇站在一參天古木的陰影之中,當真仿佛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
聞言,他皺起了眉頭,腦海之中回憶著之前所發生的種種一切——他不確定,感覺楚陽能,又感覺楚陽不能!
“也許這麼問,你就半點疑惑也沒有了。”乾子幽幽的目光,在這一刻不由一凝,神色也變得極其凝重,聲音沉重異常的道:“那一條的狗大哥,說他在處理與上官嘯的衝突很幼稚,你認同嗎,而那一條狗真的很幼稚嗎?”
這難道不是不言而喻的嗎?!
毒蛇就是一愣,怔怔的看著乾子。
“我不覺得那一條狗幼稚,反而覺得那是他的成熟和睿智的表現!”
乾子麵容之上不禁的顯露出一絲憂慮之色,而這樣的憂慮之中,甚至有一種恐懼。
毒蛇再次怔住了,他第一察覺出了乾子的恐懼情緒,這在以往絕對從來沒有過!
“我為什麼這麼認為呢?”乾子整理自己之前的體會,然後思緒終於徹底清晰了:“之所以,所有人都覺得他幼稚,是因為所有人除去他的幼稚之外,卻沒有看到他的坦誠、勇氣,以及無畏!”
這話很難聽懂,但毒蛇卻完全明白了,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乾子了。
坦誠,楚陽於上官嘯,於未婚妻等人的坦誠。
無畏,楚陽即便被自己的未婚妻,以及未婚妻的親友誤會了,他也不懼。
“順帶的,他又製造出了一個假象,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很幼稚,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而忘記了他在東洲的種種驚人手段。如此一來他中州的那些敵人,在譏笑他之餘,就會傻傻的,源源不斷的一個個掉入他的坑中。”
乾子的聲音一鑽入毒蛇的耳中,毒蛇忍不住就倒吸一口涼氣,從頭冷到了腳:“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