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澆灌的時候,被雷電幾隻擊中的山林茅草屋頃刻之間化成了灰燼,熊熊的火焰映紅了探險隊的臉,目睹了這場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他們,第一次體味到生死的距離,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做夢一般,還能感到心“砰砰”的跳個不停,他們開始意識到,若不是林小雨最後一再的強烈要求,若不是段霸天惡狠狠的威脅,此刻或許他們這些人早已葬身火海了,真的夠險的。
天空仍在下雨,但已經很小了,現在成了毛毛的細雨。
他們沒有打開雨具,都任清風細雨拍打著身體,好讓它們去除多日來的疲憊,然而他們心中的恐慌又該怎麼拯救呢?
小惠緊緊的抱在陳建成的懷裏,恐懼的眼神中充滿了淚水,希圖雅不住的歎息,遙望深思,而公司的張揚部長和瑪麗則在商討著隊員們的溫飽問題,因為大家出來的時候很慌張,隻拿了各自一點的行李,至於剛剛用籮筐擔上來的東西,全都沒有及時拿出來,那場大火把它們燒的一幹二淨,眼下眾人的食宿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段霸天站在不遠之處,麵部沒有表情,他很慶幸自己最後相信了林小雨的話,不僅救了自己,更救了其他人,擔他不理解的是這個看似幼稚的孩子竟然能在最危難的時候知道到閃電的襲擊,難道這就是對未來的預知,看來的確不能小看了這個人,因而段霸天不時的注視一下林小雨的舉動。
林小雨感覺很累,拉著白珊兒的手,白珊兒出奇的看著他,眼神中都是些恐懼和羨慕,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所謂的“姐夫”竟然預知了未來,當真可怕,但更多的還還是羨慕。
張揚已經安排公司的兩個職員去距此地不遠的地方準備食物了,而瑪麗則在行程日誌上記上了這一筆,在這日探險隊遭受雷電襲擊,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和尚依舊在誦經,繞耳的經文讓每個人都有些厭煩,但紛亂的心情在此刻還不願理會他的存在,就任由他去了。
許久以後,張揚說,“走吧,我們大家先離開這裏,到前麵等救援的人來吧,這裏看樣子還不太安全。”
於是,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邁開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時間不長,被大火燃盡的茅草屋隱約的看不清楚了,樹林也漸漸稀了起來,山地倒是多了,雜草也茂盛起來,但給人的感覺就是更加的荒涼,加上毛毛的細雨,倒讓天空更加的陰暗,給這裏增加了緊張的氣息。
白珊兒抓緊了林小雨的手,珠珠則抓緊了林小雨的另一隻手,在他們看來,兩次的救大家與危難之中,這個林小雨幾乎成了她們的英雄、救世主,隻有抓緊他的手就一定不會出現危險的事情。
林小雨也不知道珠珠是什麼時候抓住自己的手的,隻感到珠珠的手很光滑,細膩,摸起來柔軟,有油脂,大概是摸了不少的香水和護膚的東西,雖然他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人家女孩子先抓住了自己的手,他還怕什麼,即使追究起來,他仍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他才是受害者。
王彩雲三句不離本行,繼續和杜啟明談論股票的事,她說,“真像股市一樣,變化莫測,說風就是雨的,差點就被埋到裏麵了。”
杜啟明微微一笑,“很正常嘛,做任何事都有風險的,比起當年我打越戰的時候,這次算是輕鬆多了。”
“你打過仗,”王彩雲不解的說,“你不是也炒股嗎?”
“誰說打過仗就不能炒股了,”杜啟明哈哈大笑,“告訴你吧,我是一個軍人,現在還沒有退役呢。”
王彩玉出神的看著杜啟明,當真還不能小瞧了這個男人,快步追上去,不厭其煩的問這問那。
杜啟明說到這,不免對往事留戀,腦海中無數個越戰畫麵閃過,二十多年前的那副副殘酷的戰爭畫麵頓時出現,這場號稱是第二次印度支那戰爭的曆史曾讓他久久回憶,一個個戰友死去,又一個個戰友衝上去,殘酷的戰爭,死亡的瞬間,想想就會讓杜啟明心痛萬分。
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不顧王彩雲,大步走去。
王彩雲追不上這位軍人,性格外向的她真恨不得衝上去也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坎坷經曆告訴杜啟明,她相信杜啟明斷然也沒有聽過如此坎坷的辛酸。
那年“非典”,王彩雲不幸成為受害者之一,據說可以在全國的SARS排行榜上排上名次,但她很幸運,不久就病好出院,誰知那年爆發“東南亞禽流感”,她的養雞場不幸遇難,幾十萬雞為了人的生命全部屠殺,也就是那次後,丈夫生病去世,她靠著一點遺產過日子,後來竟然愛上了炒股,幾年後也成了小有名氣的“股蟲”,這次參加探險隊就是因為炒股賺了不少錢,給自己放假,出來遊玩,疏鬆一下心情,然後回去再大幹,誰知道偏偏探險隊也不安靜,壞事都讓她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