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那一刻終於停止了,仿佛一切都靜了下來,林小雨再沒有說什麼,珠珠熟悉的話語讓他的記憶片刻間再次回到久遠的從前,那仍然未揮灑而去的氣息依舊徘徊在無情的歲月,但卻在一點點消失。
白竹站在學校乳白色的十層辦公樓的石台上,幽深的望著西南,微風翩翩的吹起她迷人的長發,一直憂鬱的表情中藏著深邃的秘密,從她嘴角緩緩的冒出幾個字來,中終於打斷了所有的寂靜。
“你愛我嗎?”
……
“我知道你最愛的人是白竹,最喜歡的人是白珊兒,而我什麼都不是,”珠珠緩緩的閉上雙眼,靜靜的靠在林小雨的後背上。
外麵刮起一陣陣清涼的風,把她的長發輕輕的吹起。
一股淡淡的清香飄來,林小雨知道那是珠珠身上特有的味道,聞著這股香氣,他突然如癡如醉,無限感慨,無限憐憫,無限愧疚。他知道他最愛的人永遠是白竹,白竹永遠的刻在了他心中,她熟悉的樣子,她熟悉的微笑,她迷人的長發,總之是白竹的一切都不能揮灑而去,永遠不能忘記,可對珠珠又是什麼感覺,喜歡,同情還是愧疚,他搞不清楚,每次看到珠珠閃動的眼神,他都會有一種熟悉的心情,仿佛在幾個世紀前他們就似曾相識,尤其是珠珠回眸的微笑,更會讓他癡迷和沉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世情緣”,不然怎麼會如此沉重。
佛說,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才換回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而今天他想說,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過,才換回今生一次的回眸一笑。
風靜靜的停了下來,林小雨依舊抱著白珊兒,身後是楚楚動人的珠珠,她依偎在林小雨的背上,靜靜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夜的寒氣吹了進來,林小雨被冷風凍醒過來,白珊兒趴在他的懷裏睡得正香,珠珠也沒有醒來。洞裏的篝火已經燒完,隻有零星的底灰發出的光映紅了他的臉,他加些樹枝,火再次燃燒起來。
看看大家仍在熟睡,這才放心下來,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仔細的查一下,竟然少了一個人。
對,絕對是少了一個人,他清楚的記著原來探險隊在這裏的是段霸天、杜啟明、希圖雅、周會民、白珊兒、珠珠、陳建成、小惠,加上他共九個人,周會民死後和尚、高美和王芳來了,應該是十一個人才對,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剩下了十個人。
他快速的查了一下,年紀最大的希圖雅博士不見了。
難道又是神秘的失蹤?
一陣冷汗突然在他額頭上冒出來,發涼的後背開始變得異常發麻。
希圖雅是探險隊裏唯一的考古者,他為揭開所謂的“木乃伊之謎”不遠萬裏回國,他崇高的敬業精神市場讓人佩服,即使在他一連串神秘的故事過後,仍會讓林小雨對他尊敬,探險的一路上,他給大家講述不少探險的知識,考古的故事,可就在這裏突然的神秘不見了,聯想其剛剛死去的周會民,頃刻見成了死屍,難道希圖雅也慘遭不測?
林小雨不敢想下去。
接下來怎麼辦?林小雨知道應該叫醒大夥一起出去尋找希圖雅,但願能夠找到,但願他還沒有出事,為他祈禱吧。
他剛要去叫段霸天,外麵一陣腳步聲,輕盈的傳來,好奇的心止不住要去看,外麵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並不能照亮一切,朦朧的什麼也看不清,他開始懷疑聽錯了,應該是風吹動的聲響在作怪。
起身去叫段霸天,外麵再次有腳步聲傳來。
他聽的很仔細,絕對沒有聽錯,是有腳步聲傳來。
誰?
希圖雅,明顯不是,那會是誰?周會民,已經死了。那隻能是……
他一陣心跳,雖然這些天見的詭異的事情多了,冷不防突然出現還真害怕,如果不是希圖雅,那隻能是鬼了,如果是鬼,大半是來索命的,想到這裏他就更害怕了。
抬頭看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正在詫異之際,才注意到地上有黑色的影子,緩緩移動,一點點逼近,抬頭才看清楚黑色朦朧下的東西。
一個頭戴著蓑笠,身穿蓑衣的人站在那裏!
是他,林小雨突然再次想起來,他就是神秘的蓑衣人,他不止一次的出現,後援到來的那天,林小雨和周會民就看見了他,山洪爆發前,也是神秘的蓑衣給他夢的預兆,才使探險隊的人不至於被閃電劈死,此刻他又出現了。
他究竟是誰?是敵是友,難道周會民的死和他有關?難道希圖雅的失蹤也和他有關?
林小雨剛想上前抓住他,問個究竟,蓑衣人突然已經向遠處走去。林小雨顧不上叫醒其他人,快步跟上去,他要看看神秘的蓑衣究竟要做什麼。
外麵很朦朧,月光清淡,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他顧不上這麼多,緊追神秘人,但蓑衣人走的很快,他漸漸落後了。
突然腳下一滑,他摔倒在地,胳膊被石頭碰了一下,疼的要命,但他卻沒有叫出來。抬頭才發現蓑衣人已經消失的沒了蹤影,四周荒涼的隻有山石,不時的有幾聲夜鶯尖叫,更加恐怖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