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巾援軍的加入,戰況並州軍越發不利。
如果不是軍隊盡可能的保持陣型的話,一旦被敵軍分割,將會引發步兵陣線全麵潰敗。
王辰心中其實很緊張,現在敵軍已經按照自己的計劃陣型亂了,就像是被棒子攪動的麻糖,根本不可能再展開。
隻要騎兵得手,這一戰定然塵埃落定。
他在陣中盡可能將軍隊整合在一起,用嚴整的戰鬥陣型來應對如海浪一般滔滔不絕的黃巾軍。
但饒是如此,在那漫無天際的黃潮之下,這數千兵馬不過是大海孤帆,終有傾覆時刻。
遠處的敵軍中軍,張寶端坐在馬上,雙目死死盯著前麵的戰場,雖然他並不擅長這些戰鬥陣型,但還是盡可能的在指揮著麵前的戰鬥。
隻是他不知道隨著自己的中軍補上,自己已經對軍隊失去了完全的掌控。一旦自己的左右兩翼受到進攻,他根本無法抽調援軍補上。
“殺!”
漢軍的騎兵去而複返,看來他們始終沒有尋到直插中軍的機會。
龐大的騎兵軍陣好似滾滾浪潮瘋狂地湧向著黃巾軍的右翼,憑借著強絕的衝擊力,竟然將右翼陣型撕碎。
五千人精銳鐵騎對付兩萬‘流民’,這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
而此時黃巾軍開始借助人數優勢將並州步兵圍困在其中。
中軍,王辰冷靜的指揮著。
槍盾陣下,漢軍勢不可擋的向著敵軍中軍緩緩移動,一路上留下數不盡的敵人屍首,盡可能的將這黃潮攪亂。
雖然已經被黃潮徹底包圍在了陣中,但是這數千人的大陣卻好似一顆無法咽下的刺,正在快速刺破骨肉,向著心髒而去。
眼見著右翼被襲,張寶想要調派援軍,但是卻因為前麵廝殺的混亂完全無法調派。
終於,在得不到支援的情況下,黃巾軍的右翼很快被殺潰了。
那滾滾黃潮向後退去,徹底將張寶的中軍暴露出來。
而此時,張寶的軍隊卻已經擰作一團了,好似一團亂麻根本就無法抽調部隊。便是安排了下去抵擋的軍隊,但想要快速在右翼組織有效的反攻甚至是集結部隊,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漢軍騎兵在二將的率領之下快速向著中軍突殺過來,這騎兵就好似一柄尖刀,縱然黃潮十餘萬卻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髒,勢不可擋!
黃巾軍後陣,那土丘之上。
一騎出現,緊接著,兩騎,三騎
令狐蔚皺眉看著山下的戰陣,他知道自己來得還不算晚,隻要自己下令軍團向黃巾後陣發動進攻極有可能將麵前這些民夫草寇擊潰。
他緩緩抬起手來,身後的烏桓騎兵已經蓄勢待發。
“殺!”
大手輕輕揮下,緊接著這土丘上的烏桓騎兵好似潰堤之水一般,滔滔不絕,向著山下的黃巾軍突殺而去。
這些烏桓人口中喝著陣陣怪叫,手中或是高舉彎刀,或是彎弓搭箭。
黃巾後陣的異變應得戰場中雙方的側目,張寶心中咯噔一聲,這敵軍究竟又是從何處躥來?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
而王辰的嘴角卻揚起了興奮,不顧被血水打濕而沾在麵上的頭發,他將手中長槍向前一指,喝道:“弟兄們,援軍已到,一鼓作氣,搗滅敵軍!”
“殺!殺!殺!”
士兵們士氣大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援軍更鼓舞人心的了。
他的雙眼死死盯著中軍那個道袍男子,胯下駿馬好似離弦之箭,載著他向著前方的戰場衝殺而去。
“雲長,隨我去取張寶首級!”
“兄長放心,雲長來也!”
整個並州軍好似重新煥活過來了一般,在這一個個曠世武將的帶領之下,竟突然化作無數小隊開始向左右敵軍發動了主動的反攻,不再如適才那般據守。
黃巾已經無法再抵擋麵前的並州軍,不少士卒已經爭先恐後地後退。
而後陣,在數不盡的箭矢之下,烏桓騎兵快速攻入了黃巾後陣,兩萬烏桓騎兵瞬間便衝垮了黃巾後背的部隊,張寶能夠有效調動的不過是左翼的流民,這些連士兵都算不上的百姓。
前後的大亂,再加上並州騎兵在中間的突殺,黃巾軍已經開始自亂陣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