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美稷城。
緊張的氣息在這城中蔓延,城外屯耕的軍隊已經移入城中。
南城,關羽身披甲胄身後領著一幹將士快步向著城牆走去。
遠遠的,可以看到士兵們忙碌的身影,不斷向城牆上運送防禦的裝備,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緊張氣息。
上得城牆,關羽疾步來到女牆前,向著遠處的匈奴王庭看去。
“什麼時候開始的?”關羽眉頭緊鎖,身為代度遼將軍的身份掌控者西河大軍,本以為能夠與匈奴相安無事,可是這匈奴偏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兒。
“今日一早各營出去屯耕的時候便發現了不對勁兒,應該是昨夜裏就已經對峙的。”旁邊的副將緊張道。
關羽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眾人,道:“現在我們兩個營在美稷,一個營被調往曼柏。防禦綽綽有餘,隻是此時若是出現什麼問題隻怕兄長那邊難以交代。”
“可是二將軍,現在我等便是派人去陰館也來不及了。”副將道。
“去,叫所有騎兵在南城集結。”關羽又向另一人道:“命人快馬加急向陰館陳稟急情。”
“諾!”二人抱拳,向著城下退去。
關羽這才仔細遠眺前方的單於庭,雖然雙方還未正式打起來,但是這單於明顯處於劣勢。
前番朝廷命人征兵,這欒提羌渠抽調了各部兒郎盡數交給了欒提於夫羅帶去冀州,可是這才多久匈奴諸部就反叛了,這還得了?
想來自己兄長本欲休養生息,以待時機。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這美稷的匈奴竟然發動了叛亂,這一下倒是真的棘手了。
他向著城下走去,此刻無論如何自己也得擅做主張一番了,不管是保單於還是支持反叛,且先將麵前的事態控製下來才行。
城下,四千騎兵已經集結待命。
他翻身上馬,向著隨行的副將道:“你,加緊準備防禦,如果此番勸解不成,便要做好大戰的準備!”
“諾!”副將抱拳,道。
關羽收回目光,從士兵手上接過匠作坊為自己刻意鍛造的青龍偃月刀,喝道:“開城門!”
隨著城門打開,關羽拍馬前進,領著四千騎兵浩蕩出城,向著遠方的單於庭縱馬馳去。
或許也是看到了這美稷城的變動,匈奴叛軍突然分離一部向著西南麵縱馬離去。
關羽自然留意到了這種情況,他向著旁邊的副將示意,隻見對方也領著一千騎兵向著北麵的土丘趕去。
他並未領著騎兵入單於庭,反而是一頭紮入了雙方的陣前,將雙方隔開。
“爾等所謂何事?竟敢未經朝廷調動,便擅自起兵?”
關羽一聲冷喝,到叫這雙邊領頭的人一陣發虛。
特別是欒提羌渠,對於關羽他可是深有體會。當初這人直接闖入自己大帳之中,二話不說便砍了匈奴中郎將,可謂是一身是膽。
他急忙向著關羽抱拳,道:“將軍,此不關在下的事兒啊!是哪諸部長老,不服我調度欲要叛我。我族與你族可是世代為兄弟,將軍可要助我啊!”
欒提羌渠這話剛剛落下,便見不少叛軍警惕了起來,暗中將馬弓拉起,隨時準備發難。
關羽冷目在那幾個領軍者中一掃,喝道:“爾等意欲何為?難道便這般不把王將軍放在眼裏嗎?”
王辰!
這一個名字早已在邊塞響徹,想當年追殺到了塞外將鮮卑單於和連斬殺,那一身氣魄不由得叫這當權者也有些發怵。
欒提羌渠當初任由關羽在帳中殺人而不去追究,很大程度上也是害怕他背後的王辰。
幾個領軍者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向著關羽喊道:“王將軍是王將軍,此乃我族自己的事情。王將軍便是再怎麼樣,也不能管我族自己的事情吧?”
“哼!”關羽冷哼一聲,喝道:“如何管不得?爾等在此大動幹戈,便是管的!此番本將過來,不與諸位動手乃是念在你我兩族弟兄之情,不然爾等還有命與我說話?”
“關將軍,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吧!”其中一個匈奴人向著關羽輕蔑道:“你現在不過區區四千人,隻要我等一聲令下隻怕你們也活著回不去美稷城吧?”
“那你可以試試,是你死還是我死?”關羽冷目直逼對方,將他看得膽怯:“便是關某在此戰死了,我家將軍又豈會放過你們?屆時十萬大軍左右掃蕩,這邊塞又有誰能夠保得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