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陽翟城外。
那日的劍客正領著一支百人飛騎望著襄城絕塵而去,此刻雙方都在爭分奪秒,看看究竟誰能夠先到達涅陽。
而此時,官道上。
一人一騎正橫刀立馬。
雖還未到得近前,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迫人的殺氣。
他緊握著一柄繡衣使小旗特有的橫刀,靜靜候著。
“停!”為首的一人勒馬止住了眾人,這百騎紛紛停在了這裏。
“文才,為何此時才來?”
看來二人是熟人,這劍客上前問道。
“家母隨我遊許縣,此番兄長急招,安頓母親費了些時間。”文才的話並不多,整個人也顯得有些冷傲。
“走吧!”劍客也並未多說,策馬向前。
被稱為文才的這人縱馬上去,與他並馬而行,道:“此番過來,看到有一隊人已過汾丘。”
“哪些人作何打扮?”劍客問道。
“扮作商賈,隻是那兵器卻叫人眼熱。故而奪來一柄,還算趁手。”
劍客隻是掃了一眼,便笑道:“王辰的人動作倒是挺快的,已經到了潁川了。要不是那兩個老頭子不願背上罵名,封鎖關卡,又何故會這般快?屆時隻怕又是一場血戰!”
“百十來人而已,又有何懼?不過可惜,史阿也在。”文才的麵上多少有些惋惜,或許也是與史阿有些交集,不然也不會如此了。
“哼!”劍客隻是冷哼一聲,並未說話。
“兄長,我有一言。”
“說吧!”劍客思忖一下,又道:“隻若是讓我對史阿留情,便無需說了。”
“功名利祿害人,那兩老頭縱橫官場,一肚子的壞水。既然他們不願背上罵名,屆時兄長怕難逃。”
“文才說笑了。”劍客道:“我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但卻並非棄子。這次的事情,終會有人背負。實不相瞞,王辰一死,王辰一脈將領一個也活不成!今日說得太多,你也無需知道,隻是助我帶走伯祖便是。”
“明白!”文才並未多問。
另一邊,武關往南陽丹水城方向。
楊阿若正單騎快馬在這道上馳騁,他一襲玄色錦袍,腰間跨著橫刀。
取過酒壺,痛飲一番,在這天地之間縱馬馳騁。
三方,都向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一場暗戰也在慢慢醞釀,隻等眾人齊聚。
隻是這路程上楊阿若優勢明顯,況且又是單獨一人,少了些累贅。
“誒,老先生,我問下您,這去涅陽走哪兒好走些?”
楊阿若伏在馬上,向著田裏忙活的老頭喊道。
老頭直起身來,將這額上的汗水擦拭了一番,向他道:“咱一輩子也沒出過這商密的範圍,也不曉得。”
不過老頭說完,又指著前麵,道:“你這姑子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家裏人咋放心讓你這麼走?前麵正好我家少主帶人在地裏巡視,往日裏沒少出去,你且去問問吧。”
楊阿若聽到那姑子二字的時候,額上青筋跳動,若不是看他一把年紀,隻怕早就將他一刀劈了。
那老頭還沒完了,又苦口婆心道:“我說姑子啊,這世道險惡,你一個女子還是不要一人走遠門了。你這身打扮,我都能看出你是個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