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趙府。
雖夜已深,但中堂的歌舞卻並未停下。
隻是這一曲又一曲,雖聽得杜畿和趙慶連連點頭,但卻叫楊阿若極為難受,麵上更很是不屑。
“伯怡,都已經安排好了嗎?”楊阿若無心觀賞這舞曲,酒也過了三巡,當下直入話題道。
趙慶點頭,戀戀不舍的從舞娘們身上收回目光,向楊阿若道:“伯陽放心,我已經約好了李儒明日來此赴宴,屆時便交給你們了。”
“如此甚好!”楊阿若頷首,道:“明日便有勞伯侯,無論如何也得將這李儒說動才是。”
杜畿胸有成竹,他不緊不慢道:“這事兒就像是喝水,急了燙嘴,慢了又太涼。自然一次不可能將之拿下,隻需容我慢慢過來,定會叫他李儒對我言聽計從!”
“好!”
也不知這杜畿心中到底有何計策,隻是此番二人都沉迷在這歌舞之中,一時難以自拔,楊阿若想要細問隻怕這二人也沒有足夠精力來訴說。
“對了,伯陽明日還得回避才是。若是你在此處,我說明了來意隻怕李儒更會懷疑,反倒不好用計了。”楊阿若的性格雖暴躁但卻分得清楚時候,若是讓楊阿若與李儒接洽,隻怕會有幾分難度。
當初王辰想要讓楊阿若接手此事,主要也是考慮楊阿若與賈詡皆是涼州出身,對於這一塊自然有一些拿捏。
“回避什麼?”楊阿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麵上有些微紅了。
他擺手道:“明日我不僅不回避,我還要站在他李儒的麵前,定叫他識不得我。彼時若是出了什麼變故,有我在也好用計一些。”
“啊?”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楊阿若,也不知道對方是醉言還是什麼。
杜畿道:“你伯陽的名字哪個不知哪個不曉?若是你在場,我若說奉你之命過來,李儒又如何識不得你?那時李儒隻怕以為我等誠意不足,反拒於千裏之外。”
“是啊!主公大計,伯陽可不得兒戲!”趙慶也讚同杜畿的觀點,道。
楊阿若卻是一笑,將樽中最後的酒一飲而盡,笑道:“也罷,既是主公大計,而二位又是自家人,那麼我楊豐便獻醜了!”
說罷,楊阿若起身向著二人抱拳,道:“二位且候著,我去去便回。”
也不知道楊阿若到底買著什麼關子,二人便在這中堂候著。
又是兩曲歌舞作罷已有小半個時辰了,卻不見楊阿若回來。
就在二人都打算離席的時候,卻聽見堂外一聲驚呼,一個女子蓮步輕移,緩緩入得堂中。
她玉指修長,身姿婀娜,麵容甚是美豔,款步輕移之間,恍若仙子天上來,一顰一笑,勾魂奪魄。
便是那堂中舞娘也不得不向退去,為她留出這中堂一席之地。
一曲上邪伴隨著婀娜舞步,令人心中徒生了些惆悵。
仙子舞步輕移,取出了侍衛腰間的寶劍,幾番舞動,竟又換做了劍舞,除去了那女子的婀娜,更有幾分淩厲的殺氣。
隨著舞曲落罷,仙子長劍收於背後,左手劍訣向前,站若天山雪蓮,卻又恰似冷傲天仙,聖潔無比,叫人心中遐想非非。
“殺氣混雜著仙氣,好似臨凡仙子,此乃是我一生之中見過唯一一場天神之舞。佩服,佩服啊!”杜畿讚歎不絕,此刻卻好似那神思還沉浸在適才的舞曲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