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董卓軍大營。
側營壁壘處,兩個人影從那雪堆遮擋的小洞之中爬了進來。
遠遠地,李傕郭汜等人便已經看得真真切切。
郭汜真要招呼手下的人動手,李傕卻攔住了他:“不急,要抓也要等他去了賈詡帳中再說。唯有如此,才能叫主公相信這賈詡與王辰暗通款曲。”
“我說,咱們這樣設計賈詡真的對得起主公嗎?”張濟有些猶豫,畢竟從大局上來說賈詡確實是能夠擋住王辰的不二人選。
這麼多年下來,能夠讓王辰被迫與在此周旋的人沒幾個,而且在周旋的同時還能夠遊刃有餘,調派左右使得王辰陷入危險境地。
張濟覺得如果真的陷了賈詡,或許自己等人之中將再無人能夠擋住王辰。
郭汜難以置信的看向張濟,聲音有些低沉:“兄弟,當初便是因為徐榮才受了主公的責罰。你想一想,文優怎麼說的?本來主公早就可以取勝了,隻是這賈詡與王辰暗通款曲才故意在此拖延。前番,要不是諸位兄弟給你與胡軫求情,你早就被這兩人給害死了。”
“說的是!”胡軫義憤填膺,麵上怒容更甚:“這賈詡好歹也是咱們涼州人,可偏偏不用咱們自己人,非得要推舉其他人來帶領咱們,這其心可誅!”
張濟也猶豫了,眾人遠遠跟在了那二人身後,向著裏間趕去。
“我覺得吧,如果賈詡真的沒有與王辰有這些勾扯,咱們說什麼都沒有用。可若是沒有這些勾扯,咱們也不會在這裏了。”段煨作為賈詡的老友兼同鄉,其實他也比較讚同張濟的話。
可是眼前的一切,以及這上上下下的議論讓他也懷疑起了賈詡。
眾人遠遠跟著那兩個死士,卻見對方好似對軍營十分熟悉,巧妙的避開了所有巡哨,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在這前營二人分路離去,一個直奔前營大帳,一個直奔中軍。
李傕向著眾人招呼一聲,這跟蹤的眾人便分成兩隊而去。
一路過來,很快便到了賈詡的營帳前。
這裏燈火未歇,雖是寒冬但這門前的侍衛依舊挺拔著身姿,傲立雪中,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人徑直過去,向著這侍衛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被對方迎入了帳中。
“賈詡現在可是在帳中?”李傕向著身邊的人問道。
郭汜道:“前日主公便下了宵禁令,隻要入夜之後一律不得隨意走動,以防王辰軍奸細潛入。這段時間也無甚大事,應是在帳中不假。”
“動手!”
李傕揮手,率領眾人上前。
那帳前戍衛的侍衛一見眾人過來,也不顧李傕噤聲的手勢,隻是朗聲拜道:“李將軍,郭將軍,樊將軍!”
聲音之大可叫帳中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李傕心中冷哼一聲,狠狠瞪了那侍衛一樣,也不管他,隻是領著眾人向著帳中而去。
“拿下!”
郭汜低喝一聲,周圍的親衛紛紛上前,長劍抵在眾人咽喉之上,叫人不敢亂動。
走到帳前,可以清楚聽到裏麵的喝罵聲,賈詡連連喚了幾聲來人。
“大人何須親手殺我,大義麵前在下必不連累大人!”
隨著一聲大喝,李傕心中暗道:“壞了!”急忙掀開帳簾入內,卻見那死士已經自刎。
賈詡提著手上的劍,麵如死灰。
帳中除去那死士不停吹著血泡嗚咽的聲音之外,再無任何聲音。
郭汜上前,在這死士身上摸索半天,總算從哪內襯的衣物裏麵摸出了一份帛書,他瞥了一眼賈詡,將帛書交給李傕。
樊稠也不說話,隻是在賈詡的書案上取過一份帛書,那正是死士遞交給賈詡的文書。
“哈哈哈”賈詡是個聰明人,一見現在帶的情況,他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現在等待他的隻能是一個死字。
想不到自己盡力得來的,卻是一個死!
“王辰啊王辰,好毒辣的離間計!我服了,我賈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