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喊殺聲不斷,無數的人追逐過來。
這兵敗如山倒,眾人都已經跑散了。
也不知老王哪裏搞來兩匹馬,二人翻身而上,向著西營快速馳騁過去。
路上,他清楚看到遠處的營閭散發出火光,也不知那些女子是否已經跑了出去?是不是會成為這刀兵之下的冤魂?
他心中突然有一個念頭,想要縱馬而去將那個無奈哀怨的女子救出來。
可這個念頭很快被他扼殺幹淨,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那絕不可能會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這或許就是亂世吧?有時候,有些事情你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發生,而又無能為力。
無數年後,當再想起這一刻的時候,也不知會不會後悔?
後悔自己沒有縱馬過去?後悔自己沒有慷慨赴死?
縱馬離去,在白雪的指引之下,向著遠處天邊的黑影馳騁而去。
耳邊還能聽到不少喊殺聲,看來敵人並沒有因此而罷手。
也不知奔出了多遠,二人方才緩緩放下馬速來,長長喘口氣。
老王勒住了馬,將手上的韁繩交給令狐唐,道:“看著,俺撒泡尿,差點沒尿在襠裏,他娘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令狐唐也覺得一陣尿急。
“俺也要尿!”
隻是這話剛剛說完,便見前方黑夜之中一陣破空聲響,隻見一杆羽箭快速馳來。
他急忙翻身下馬,將鈹緊握,警惕的看著前方。
“原來是兩個殘兵,你們是誰帳下?”
黑暗中一聲輕喝傳來,聲音威儀,不容置疑。
“令狐將軍帳下士卒,令狐唐。”
“俺是晉陽王家王瑾。”
“原來是自己人。”
那黑暗中又想起一個聲音,直把麵前的令狐唐喜得:“將軍,是您?”
“嗯!”隻見前麵的小土丘後麵轉出一隊人,領兵的正是令狐蔚。
想不到這逃命還能遇到自家將軍,倒是叫二人有些詫異。
跟著令狐蔚到了轉到了這山腳,方才發現周圍不過寥寥數百人,而往日裏揮斥四方的盧植將軍正端坐在中間。
每個人都萎靡不振。
其實自己倒也沒覺得什麼,隻是適才出營的時候看到了那女閭的火,心裏麵多少有些過不去。
除此之外,隻要活著比什麼都好。
對於勝負,他根本沒有多少看法。
“這劉備背後到底有誰?竟能使出這般計策?想不到其用劉虞各部正麵攻擊,自己卻在東垣時候便已經繞道走了小路過來。此番非是我部署不對,乃是天時不予我等罷了。”
盧植長歎著,其實自己並不明白他為何長歎。
在自己心中,這三萬多烏合之眾能夠擋住朝廷那十幾萬軍隊這麼久,已經是非常傲人的戰績了,這怎麼能說是敗呢?
“想不到劉備竟然憑借著區區兩萬兵馬便破了我軍後陣,而這兩萬人竟如此善戰,隻是片刻便掃蕩後營,著實可氣!”
將軍們大多是在議論著此戰如何失敗的,對於這些自己並不關心。
初步算了一下,這裏不過隻有區區三百多人,若是還不走等那賊人追上來的時候,怕是誰都走不了了。
不過好在一直有人向著這裏過來,都是自家兄弟。
其實,人來的越多我越是擔心,倒是一兩個人自己走,再找地方集結還好。人多了,自然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