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廣場之上好似掛起一陣陰風,襲掠而過。
“爾等是不想活了嗎?”
董卓朗聲一喝,身後的親衛們紛紛圍了過來,將這馬車護住。
“蒼天有眼,使賊子入我計謀之中。今允奉旨誅賊,使我大漢國威重整!”說罷,他長劍斜指前方的車架,喝道:“賊廝,還不伏誅!”
一聲喝令,卻見廣場左右突然湧出來無數的勁卒,在李肅的統策之下向著這裏殺過來,將董卓的車架圍在其中。
雖已是末路,但董卓確淩然不懼,隻是守在這車門之前,淡然的看著左右的廝殺。
“董郎.”
車中傳來了女子的輕呼,讓他冷峻的麵色為之舒展。
“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他沒有回到車中,依舊柱劍而立。
“吾兒奉先何在?”
一聲暴喝,從他口中傳來。
卻聞一陣馬蹄聲響起,再看前方縱橫而來的,不是奉先更是何人?
但見他跨著赤兔馬,倒提著畫戟,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縱馬越過了百官陣列。
董卓麵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雖無足智,但他也明白了這一切。
“奉詔誅賊!”
呂布的麵上沒有絲毫憐憫,有的隻是無盡的憤怒,雙目之中殺意淩人。
他縱馬過了軍陣,無人能擋。
“哐啷!”
長劍出鞘,要殊死一搏嗎?
卻見呂布從馬上飛身而起,手上的畫戟傾瀉著自己的憤怒刺向董卓。
這些年縱酒淫靡已經耗費了他的力量了嗎?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快速過來的畫戟,卻來不及揮劍。
畫戟斬破了內裏的軟甲,切開了他的肌膚,摧毀了擋著的肋骨,入了內裏。
這是一生中第一次能夠切身感受到一股冰涼進入胸膛,切身感受到自己被人開膛破肚。
畫戟穿透了自己的後背,將自己死死釘在了馬車之上。
彌留之際,他好似聽到了車中女人的驚呼,好似看到了女人驚恐的眼神。
隻是可惜,已無力再為她擋在門前,無力再庇護在她身前。
鮮血,順著馬車湧向了大地。
這大漢數一數二的軍閥總算倒下了。
天上愁雲密布,似又在醞釀一場風暴。
數隻蒼鷹飛上蒼天,在這即將襲來的風暴之下,向著北麵急飛而去,留下的隻是最後一聲烈嘯。
血跡,還未被雨水衝刷幹淨。
一切卻又已經歸附了原樣。
城外,數十匹快馬揚鞭入城,
卻不知,等候他們的是即將到來的死亡。
初平二年,十月。
後漢國賊董卓死於宮廷之變,隻是彌漫在大漢頂上的愁雲卻並未因董卓的死爾徹底消散,那一場風暴卻更加的狂暴。
雨,順著宮殿的瓦角低落。
董卓死後,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就好似他並未存在過一般。
朝堂之上,十餘個檀木箱子一字擺放。
“罪將牛輔、段煨、楊定.皆已伏誅。郭汜屯軍陝縣,意圖不軌,上疏請求陛下恩赦。李傕率所部兩千人退回涼州,請求陛下恩赦。”
王允將這帛書放下,這天下好似已經太平。
四目相接,廣場之上好似掛起一陣陰風,襲掠而過。
“爾等是不想活了嗎?”
董卓朗聲一喝,身後的親衛們紛紛圍了過來,將這馬車護住。
“蒼天有眼,使賊子入我計謀之中。今允奉旨誅賊,使我大漢國威重整!”說罷,他長劍斜指前方的車架,喝道:“賊廝,還不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