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二人一邊飲酒,一邊夾菜,幾乎都不去吃這肉片,而是可勁兒的吃著蝗蟲。縱然吃得極不舒服,也絕不去夾那肉片。
李姓男子送下了一碗酒,問道:“兄弟,咱們要做的話一家難以成事。一路出來的弟兄們也就咱們幾個算個人尖兒,那張家兄弟,侯家兄弟,程家兄弟都是個什麼態度?”
“大哥不是不知道,咱們這些兄弟可都在等著你啊!咱們這幾個弟兄,誰未曾來勸過你啊?隻是你一直不點頭罷了!”
“嗯!”李姓男子又飲下一碗酒,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我就點人去他程家,咱們明兒就將事兒給辦咯!”
“就等大哥這話了!”梁姓男子笑道。
這李姓男子飲酒居多,吃食較少。但是這一碟蝗蟲也未能夠滿足二人吃食,在這蝗蟲見底之後,他伸出筷子撥弄了一下這肉片,道:“天天都是這羊肉,這羊肉,再這樣吃下去人都要吃出疫病了!等趕明兒咱們殺入郡府,我也請弟兄們吃點真羊肉!”
“大哥你這一說我都不想再吃這東西了!”姓梁的一笑,將這筷子放下。
最終二人還是沒有動這一盤肉片,更多的卻是喝酒去了。
入夜之後,送走了這姓梁的。
李姓男子來到這裏屋,在那塌下摸索了一會,取出了一個大箱子。
將這大箱子打開之後,裏麵赫然是一副漢家甲胄,已經用油布裹著的長劍。
他將之拆開,拔出這長劍,冷鋒依舊,寒意吞吐。
“老兄弟,好久沒用你了,明兒就靠你了!”他將這長劍收起,箱子關上,從這房中出來。
那婦人早早就在這門前候著了,她看著他,麵上帶著愁容:“你確定要去?”
“不去不行啊,我活不活不重要,弟兄們活不下去了啊。”李姓男子歎了口氣,伸出手為她捋了捋發,道:“這晉國的軍隊太強,誰都沒能抵擋得住。但是咱們若是再不反抗,隻怕還真就活不下去了。趕明兒我給你留些金銀細軟,你帶著孩兒回娘家吧。若是有合適的,便改嫁吧,不要再等我了!”
說罷,他與她擦肩而過,向著門外離去。
隻留下那婦人在這房中不斷擦拭著眼淚。
很快,他去而複返,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渾身上下濕透了。隻是洗去了這風沙,整個人也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那一雙劍眉星目,配上那雄毅的麵容,果真不是一個俗人。
她還在哭,隻是他卻沒有再勸。
回到裏間之後,他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衣物,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富家子弟。掛上了這許久未曾穿上的甲胄,提著手上的利刃快步出來。
他將一個錦囊袋子丟給那女子,道:“這裏麵是我所有的家當了,你留著吧。一路回去,有我李堪的名字沒有人敢得罪你分毫!明兒一早,回去吧!”
女子隻是哭,也未曾說什麼。
李堪歎了口氣,搖頭從這屋中出去。
隻是二人一邊飲酒,一邊夾菜,幾乎都不去吃這肉片,而是可勁兒的吃著蝗蟲。縱然吃得極不舒服,也絕不去夾那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