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忙活著紮營的士兵們也聽到了號角聲,一個個放下手上的事情看向遠方的土丘,也不知在等著什麼?
“怎麼回事?”
主將從這臨時搭建的營帳之中出來,向著左右問道。
“適才土丘方向傳來號角聲,好似有敵襲!”
“有敵襲?”主將大驚,再看過去卻也未曾發現多少端倪,隻是他也並未猶豫,向著左右喝道:“還不集中人馬,布陣?”
隻是這時候卻真的晚了,但見那天地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隨著第一道黑浪翻越土丘,那數不盡的黑潮正席卷而來。
晉軍士兵們揮舞著手上的橫刀馬槊,一個個興奮的怪叫著。
數不盡的箭矢從這軍陣之中射出,直奔大營。
前營的士兵驚恐萬分,想都沒想便丟下了一切向著後麵猛逃。
隻是這卻成了晉軍的活靶子,不斷被羽箭射殺,或是被追趕上來的晉軍士兵斬殺。
好在中軍已經開始結陣,縱然前軍陷入一片混亂,晉軍已經殺入營中,但好在還是有一拚的資本。
後陣的士兵們也快速調動起來,準備隨時馳援。
隻是那晉軍士兵好似根本就沒有盡頭,數不盡的黑潮依舊在從土丘翻越,不同的是已經分出兩道惡魔之手,想要將這敵軍完全環抱。
廝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天也下起了瓢潑大雨,澆灌大地,稀釋鮮血。
雨水混著血水從刀刃上流下,將這銀刃洗刷幹淨。或是不斷衝刷著地上的屍首,將他們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衝刷幹淨。
呂布手持畫戟,宛若戰神臨凡。
他英武異常,不斷掀起一陣又一陣的血浪,畫戟橫掃斬破的是雨幕,濺射的是血滴。
在那殘肢斷臂之下,他便好似這世間活著的修羅,正享受著眼前的饕鬄盛宴。
主將拔劍,看著越來越近的呂布,縱然此刻涼爽無比,但他的冷汗也順著雨水劃破了麵頰。
他歇斯底裏般的嘶吼著,想讓左右的人掩護自己,想讓自己的弟兄將那個修羅完全截住。
隻是這一切都好似徒勞,根本無法阻擋那嗜血的修羅。
畫戟越來越近,白刃從他的麵前掃過,襲來的勁風之中夾裹著令人作惡的腥臭,他雙目失神,用手捂著自己安然無恙的咽喉,一臉驚懼的看向呂布。
“我死了?我…我…我死了?”
“哼!”一聲冷哼,將會是他聽到的最後言語,隻見那白刃再度出現,此次卻帶走了他的人頭。
鮮血好似噴泉一般噴射而起,很快卻又被急驟的雨幕押下去,那無頭的屍身無力栽倒在那泥濘之中。
主將已死,抵抗已是徒勞。
袁尚的命運,似乎也在這一刻定下。
在晉軍兒郎們如虎一般的攻勢之下,戰局徹底定鼎。
除去那躺在泥濘中死狀各異的屍體,除去那乘亂遁逃的士卒,活著的人都已經將手上的武器放下,一個個好似失了魂一般,靜靜的站在這雨幕之中,等待著人將他們綁縛。
這已經不知道是入趙之後的第幾次大戰了,呂布心滿意足的將畫戟插在泥濘之中,享受著這大雨的洗禮,也享受著適才廝殺帶來的樂趣。
他長長出了口氣,早先心中的鬱結也盡數打開,那滿是血汙的麵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還在忙活著紮營的士兵們也聽到了號角聲,一個個放下手上的事情看向遠方的土丘,也不知在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