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讓楚青敲了敲門,門就從裏麵開了,開門的是清沅,楚胤探頭一看,沒見她,進門一看,看到傅悅正坐在那邊的暖榻上,抱著一個毛絨絨的抱枕使勁的揪,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楚胤挑眉,扭頭看了一眼清沅:“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會氣成這樣,竟然還把燕無籌趕出去了!
他方才走的時候,這倆人可是聊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燕無籌將這些年在各國的奇聞趣事說給傅悅聽,傅悅聽得特別來勁兒,倆人一副脾胃相投相見恨晚的架勢,直接湊在那你說我聽的,理都不理他了,這才多久,就鬧翻了?
清沅不曉得怎麼說,所以一臉為難,瞥了一眼傅悅,便搖了搖頭,而後低下了頭。
楚胤更意外了,不過也沒再問她,而是道:“先退下吧!”
“是!”
清沅躬身退下後,楚胤自己推著輪椅去了傅悅跟前,見她一臉懊惱氣結的樣子,抱在懷裏又搓又扯的毛枕被她折騰的有些變形,旁邊還撒了不少從毛枕上揪出來的毛,而她的手,還在不停地又搓又拔,氣呼呼似乎要把氣撒在這個毛枕上。
楚胤頓時有些好笑:“你再扯這個軟枕就壞了!”
傅悅抬手砸了一下軟枕,然後揪出一把毛一丟,鼓著腮氣惱道:“壞了就壞了,再換一個新的不就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嘖嘖,看來氣得不輕啊,暖榻上的這幾個毛枕是她最喜愛的,因為外層是用最好的毛料做的,抱著很暖和柔軟,她一直都愛不釋手的,每日都要抱著,如今卻則怒昂揪著那幾撮毛,看這架勢,不把毛揪禿了是不解氣了。
楚胤無奈了:“到底怎麼了?前輩哪裏惹到你了?怎麼好端端的把他轟出去?他都一把年紀了,這樣對長輩可不好啊!”
傅悅冷哼:“哼,一個虛偽的老男人,道貌岸然始亂終棄,趕出去而已,已經是客氣了!”
楚胤:“!”
這虛偽和道貌岸然他似乎不覺著有什麼,可始亂終棄……
楚胤有些懵:“為何要這樣說?前輩做了什麼?”
傅悅直接把手裏的抱枕砸向楚胤,楚胤眼疾手快忙接過,才沒有被砸臉,然後,傅悅蹭的一下就站起來,掐著腰怒氣衝衝的道:“你為什麼早前不跟我說他叫燕無籌?哼,要不是我剛才問了他叫什麼名字,我都被蒙在鼓裏呢!虧我還和他聊的那麼好,以為他是個好人!”
“呃……”楚胤著實是有些汗顏,不解的問:“前輩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你這般看待他?”
“他他他……”指控的話沒說出來,一陣苦想之後,傅悅眨了眨眼:“他沒對我做什麼!”
楚胤:“……”
傅悅又義憤填膺的道:“可他是個壞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謊話連篇的大騙子!”
楚胤揉了揉眉心,甚是無奈的道:“那臻兒倒是說說,他怎麼就道貌岸然謊話連篇了?”
“我……我也不知道!”
楚胤:“!”
他頭疼得緊!
這丫頭聲聲指控卻又顛三倒四說不清楚,她自己腦子又不靈光,他也不曉得該從何問起……
傅悅理直氣壯的咬著牙道:“那反正我小師父說的嘛,他說那個什麼神醫穀燕家的燕無籌是個大騙子偽君子,是這個世上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燕無籌了,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他剁了當藥肥,我小師父可從來不曾這樣說過別人,唯獨這麼說他了,可見這個燕無籌一定很壞,這樣的人,王爺夫君你怎麼會認識呢?你讓他給你治病就算了,怎麼還讓他給我治眼睛?我呸,我才不要!”
楚胤聞言,眉梢一挑,饒有興致的問:“你小師父真的這樣說?”
傅悅沒好氣道:“那可不?說了還不止一次呢,整的跟口頭禪似的,我可全都記得,小師父輕易不說別人壞話,這個是唯一一個,可見這個人有多可恨!”
楚胤沒說話。
如此看來,這燕無籌和姬亭,真的是淵源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