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還是婉拒道:“如此太麻煩了,隻是濕了點衣袖,一會兒就幹了,沒有必要換衣裳,就不勞煩公主了!”
“王妃此言差矣,母後請你過來,本就應該好好招待,可宮人無狀失禮,本就十分過意不去,索性還要我們說一會兒話,若是讓王妃穿著濕了的衣裳在這裏坐著說話,母後和我心裏都過意不去,還是換上的好!”
宜川公主的意思,是怎麼都讓她去換衣服了。
傅悅倒也沒有再費口舌拒絕,和馮蘊書對視一眼後,便跟著宜川公主去內殿換衣服了。
馮蘊書本想跟著去,可皇後卻道:“蘊書,隻是換件衣裳,你也不必跟著去了,留在這裏和本宮說說話吧!”
馮蘊書聞言頓足,想了想,含笑頷首:“也好!”
然後,坐回了她剛才的位置。
皇後這才和她開始聊家常。
傅悅跟著宜川公主去了後麵宜川公主的寢殿,一進寢殿,宜川公主當即命人去尋衣裳,自己也親自去了。
傅悅站在寢殿內,隨意看著殿內的裝潢擺設,看著看著,整個人就這麼愣住了。
隻見她目光所致的正麵那邊,掛著一幅丹青,畫上是一個身著銀甲的少年,瞧著應當是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持彎弓以射箭的姿勢跨坐在馬背上,依稀可以看出眯著眼抿著唇,馬兒前腿躍起,瞧著雄姿英發卓爾不群的樣子,仿佛這不是一幅畫,隻是一個真實的畫麵躍然紙上……
傅悅一眼就認出來了,馬上的那個人,是她的大哥哥……
知識那一瞬間的失神,察覺身後的腳步聲,傅悅就急忙斂去那一時怔忪恢複如常,扭頭看去。
宜川公主領著兩個宮女出來了,宮女手上端著的托盤上放著一套水藍色的衣物,瞧著十分精美華貴卻不花哨,反而十分雅致內斂。
一走過來,宜川公主笑道:“這是昨日尚衣局做好送來的,我還沒穿過呢,正好就給王妃換上了,想來王妃天人之姿,穿上定是好看!”
傅悅挑了挑眉,而後猶豫著道:“既是沒穿過的,就這樣讓我換上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我一向喜好素色,原本也不大喜歡這些顏色招搖的衣衫,隻是父皇大壽快到了,尚衣局為我做了幾套眼色亮堂些的送來,大壽也就那一日,我也穿不了那麼多,放著也是浪費,能讓王妃這般絕色之人穿上,便也是這套衣裙的福氣了!”
說著,忙讓那兩個宮女帶傅悅去更衣。
傅悅不好再推脫客套,便由著兩個宮女帶著去更衣了。
宜川公主看著她被引進偏殿換衣,若有所思,而後收回目光,王那幅畫那邊走去,站在畫前,深深的看著畫上的人,目光繾綣柔和,看著看著,還下意識的抬手摸著那眉眼麵龐……
傅悅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畫前凝望著畫上的人,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眉眼間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難以言說……
傅悅站著看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過去。
宜川公主聽見腳步聲,在她走近時看了過來。
瞧見傅悅,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微微笑著讚美道:“果然是好看,本就是水靈靈的人,眼下穿了這身衣裳,瞧著更是綽約多姿了!”
她們兩個身段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傅悅穿上尚衣局給她特意準備的衣裙也是合體得很,且穿在傅悅身上,仿佛就是根據傅悅的姿容和身段做的一樣,恰到好處。
傅悅張開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後笑道:“我一貫不大喜歡穿如此繁瑣的,平時都是往簡單輕便穿,眼下穿這身竟有些不習慣了!”
因為是為了皇帝壽宴製的宮裝,又是給宜川公主準備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且衣裙甚是繁瑣,不僅繡著精美的圖紋,用的絲線也是上乘的,且串著一些珠繡,整體瞧著流光溢彩的,還拖著一段裙尾,比她平時穿的重許多,她確實是不大習慣。
宜川公主道:“也隻是先湊合一下,等回府了換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