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道:“王爺,周某也知道此法不妥,可王爺應該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的大業若是不成,便是死路一條,一起死的還有很多人,包括王妃和您的兩個孩子,說句實話,王妃如今於您已無助益,您愛重王妃的同時,也請您為大局考慮!”
司徒奕想反駁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就這麼梗住了,無力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悶聲不響了好久,然後有些無力的移開了話題:“此事暫且不談,先生還是說說與秦國的結盟一事,本王該如何應對?”
周正語氣頗有幾分強硬的否決:“不可答應,秦國如今這是趁火打劫,知道王爺急求外援才獅子大開口,可王爺切莫忘了,咱們還抓著秦國的一個把柄,他們之所以能夠這般有恃無恐的,便是看準了王爺如今形勢不妙有求於他們,以為王爺會投鼠忌器,為了爭取他們的支持不敢據我所知才這般,若是王爺答應了,怕是會助長他們的氣焰,可王爺想想,如今秦國奪嫡之爭日盛,太子和榮王的爭鬥這般激烈,那是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秦皇屬意的繼承人是趙禩,如今是那兩位鬥得最厲害的時候,若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定會一致矛頭指向趙禩,如此後果難以估計,這一點,秦皇和趙禩應該心裏清楚!”
司徒奕聞言,仿佛腦子被重擊了一下,恍然驚醒,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不錯,本王絕對不能任由他們予取予求,即便是此事談不成,也絕對不能示弱!”
他是來談結盟的,不是來求助的!
他是被最近的情勢弄得暈頭轉向了,才會連這點基本的都忘了!
周正想起什麼,又道:“說起外援結盟,倒是還有一事,周某以為,王爺還有一條路走!”
司徒奕忙道:“先生請講!”
周正道:“近日北漢的定王賀煊已經和秦太子商議好了兩國的商貿往來,若不出意外,此事已是板上釘釘,可那定王賀煊與漢成皇不和,兄弟倆一直分庭抗禮,之前便是漢成皇主張發兵南下趁著秦國和北梁交戰趁火打劫一洗當年戰敗之辱,但賀煊一直反對發兵,這次與秦國的議和,便是賀煊一力主張,漢成皇必定不滿,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王爺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和漢成皇聯手!”
司徒奕聞言一驚,麵色凝重道:“與北漢?可我蜀國與北漢一向不和,當年和北梁結盟,不就是為了掣肘北漢?這些年也因為和北梁的密切來往,與北漢常有摩擦,如今如何能化幹戈為玉帛?”
周正擺了擺手,含笑道:“王爺此言差矣,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盟友,亦沒有不變的仇敵,隻有利益是永恒的!”
司徒奕神色一怔。
對啊,是他想的偏頗了,怎麼忘了這麼簡單的道理?
最近看來是真的是心緒煩亂了!
他慚愧一笑,甚為誠懇的垂眸頷首致意,道:“本王最近因為諸多事情加身,心中煩躁,腦子有些轉不過彎,有勞先生提點了!”
周正忙站起來,微微拱手,卻是不卑不亢的笑道:“周某既然奉王爺為主,為王爺答疑解惑出謀劃策乃是本分,王爺客氣了!”
送走了司徒奕後,周正咱在門口快拿著外麵的夜色,長長的歎了一聲,似有無盡惆悵。
人心啊,哪裏是能夠經得起考驗的?
……
與此同時,行宮另一處,北梁使臣館。
莫天籌坐在桌案後麵,看著剛收到的信件內容,冷峻的臉色又繃緊了幾分,卻很快笑了起來,怒極反笑:“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威脅我!”
一旁的手下莫測見他如此,不由問:“將軍,柔嘉公主派人送來的信上說了什麼?竟讓您如此神色?”
莫天籌一臉輕蔑的嗤笑了一聲,道:“一些狂妄之語罷了!”
莫測一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