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公主說完,在場的眾人紛紛看向安國公夫人。
在場的人無不是在賜婚之前從未聽過安國公還有這麼個兒子的,安國公前麵那三個兒子倒是都略有耳聞,次子留守暨城,長子和三子也在北境軍中,去年也立了點功被皇帝加封,可這個小兒子,卻是沒聽過。
剛才一直想問,可也不好貿然開口,如今宜川公主開口了,大家自然是樂得一起聽聽。
安國公夫人聽言,也不見絲毫勉強,笑的格外從容端莊:“公主不提起,妾身今日來也是打算與裴夫人和四姑娘說說他的,隻是方才四姑娘不在這裏,就一直沒開口,如今四姑娘在這裏了,那我便也不藏著了。”
與傅悅一起坐在外圍吃點心的裴笙翻了個白眼,咂咂嘴不說話。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差沒有開口吐槽了。
傅悅戳了戳她,讓她注意點。
這麼多人都在,傳出去不好聽。
裴笙隻好收斂。安國公夫人這才將雲籌大致說了一下。
她倒是沒有瞞著雲籌是庶子的事情,當然,也沒有言明雲籌的生母,隻說雲籌早年失散在外,八九歲才被安國公尋回來,一直養在她膝下,與她的兒子無甚區別,這些年一直在外邊學藝,還未入軍中任職,不過皇帝已經打算等雲籌婚後便封他軍職重用,這次的婚事,便是她很喜歡裴笙才讓雲弼去跟皇帝求來的。
對於雲籌是庶子的事情,在場的那些夫人們事先可不知道,可現在聽到安國公夫人說起,驚訝之餘卻也沒有多問,畢竟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詔書都下了,再針對此事多問,無異於讓裴家難堪。
不過皇帝賜婚的緣由,在場誰不知道其中一些內幕,說是她相中裴笙去求的,也不過是在給兩家一個台階下,總好過讓人說一些閑話,送一些不必要的揣度。
說到最後,她還笑意盈盈的道:“原本今日我是打算與國公一起領著籌兒過來拜訪,順便讓裴夫人和四姑娘瞧瞧他的,隻是畢竟是女子生產之事,這個時候外男也不好登門,我便自己過來了,不過國公說了,等裴侯爺回來,定然帶他過來拜見侯爺夫人。”
對此,裴夫人隻淡淡笑道:“那就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眼看著臨近午時,雖然裴夫人再三挽留用膳,可大家還是陸續告辭了。
傅悅也和馮蘊書一道打道回府,不過宜川公主難得出宮一趟,也不急著回去,便也一道去楚王府坐坐。
楚胤今日倒是乖得很,傅悅去了半日回來,竟真的躺在床榻上沒亂動過,傅悅回來的時候,他剛吃完藥膳喝了藥,正閉目養神。
傅悅很滿意。
比上次拖著傷跑去謝家商議事情的鬼德行好多了,不過現在他這樣,似乎也沒辦法亂折騰了。
滿意之後,傅悅還是忍不住一通叮囑:“隻是今日乖也是不行的,舅舅說了,你這傷勢起碼得養半個月愛才能痊愈,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你不許亂折騰,好好養傷,聽見沒?我可是會一直盯著你的。”
楚胤一副十分嚴肅,甚至帶著幾分威脅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笑了,點了點頭,道:“都聽你的,好了吧?”
傅悅一臉凶狠:“反正我日日在家盯著你,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咬你!”
聞言,楚胤笑了。
“笑什麼?”
他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你之前也總是威脅我說要咬我,可是,似乎一直沒有兌現過。”
說著,還一臉揶揄的看著她。
這個傅悅倒是記得,之前還沒恢複記憶也沒複明的時候,她似乎威脅過好幾次說要咬他,可也隻是威脅,還真是沒咬過,哪怕他有時候惹到她了……
傅悅噘嘴,睨視著他問:“你好像很遺憾?”
“確實是很遺憾。”
傅悅下巴一抬,冷哼一聲:“你這話說錯了吧,我哪裏沒兌現過,小時候你就被我咬過,難道忘了?”
楚胤恍然失笑:“怎麼會?可那是小時候,我們成婚後,你可一直都在言而無信呢!”
傅悅覺得這人受了傷,腦子也不大靈光了。
噢喲,竟然好像還很期待被咬!
她咂舌:“夫君好像很期待被我咬?”
他倒是坦誠:“是有點期待了。”
傅悅一個白眼給他:“你傻了吧?竟然還期待被咬?”
怪癖!
然則,楚胤立刻強調:“我不是期待被咬,隻是期待被臻兒咬。”
有區別麼?
她無語的看著他。
他卻笑吟吟的,看著挑了挑眉,那眼神,帶著幾分挑釁,似乎在說:快來咬我呀!
傅悅:“……”
怕不是真的傻了吧……
不過……
她眉目輕佻,狡黠一笑:“既然夫君有此癖好,那我就成全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