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
裴夫人見裴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繼續吃東西,好似任何事情都入不了她的心一樣的冷淡模樣,忽然開口欲言又止。
裴笙抬眸看她:“母親想說什麼?”
裴夫人深吸了口氣,有些無力的問:“你對你爹……是不是太冷淡了?”
裴笙麵色愣住,眸色微動,卻垂眸輕顫眼簾沒有說話。
“笙兒……”
裴笙淡淡地問:“母親,是他跟您說了什麼麼?”
裴夫人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是,用不著他說,這段時日你一直如此,我都看在眼裏。”
隻是剛才裴侯回去後,情緒有些不對勁,她問了裴侯身邊的人,才曉得剛才父女倆見到了,也曉得了父女倆見到的經過。
裴笙扯了扯嘴角,眸間似乎有幾分自我厭棄,苦笑著問:“那母親覺得,女兒該如何對他?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無話不說麼?”
裴夫人一愣,隨即道:“笙兒,娘並非這個意思……”
裴笙低聲道:“母親,以前是女兒年少不懂事,以後再也不會了。”
裴夫人愣住。
愣了許久後,她微微歎道:“笙兒,你知道的,娘的意思,是不希望你怨怪你父親,不管如何,他始終都是你父親。”
裴笙忽然淡淡笑開:“母親來勸女兒,那為何不勸一勸自己呢?”
“你這是何意?”
裴笙難得揶揄逗趣道:“母親這段時間一直不讓父親進房,難道不是對父親還有氣?”
裴夫人臉色頓時就有些尷尬了。
然後,羞惱又無奈的道:“你……你這死丫頭,一個姑娘家的渾說什麼呢?”
裴笙一笑,繼續吃東西。
裴夫人隻好坦言道:“好吧,我確實是對你父親還有氣,雖然我遵循你的意思不再反對這樁婚事,可還是忍不住怨他,可是笙兒,這不一樣,我們夫妻之間爭爭吵吵不過常態,可是你們是父女,你是他的女兒他是你的父親,不管發生什麼事,父女之間,不該有隔夜仇的。”
裴笙夾著菜的手一頓,隻片刻便繼續夾菜,不經意的道:“母親,你想多了,我對父親沒有仇視。”
“可你怪他。”
裴笙搖了搖頭:“我也不怪他。”
她樣子淡然坦誠,不像是在勉強自己說違心的話。
裴夫人頓時不曉得咋那麼說了。
就算不怨不怪,可到底有了隔閡,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就是走向疏遠和陌路的開端。
裴笙也不再說話,繼續門頭吃東西。
裴夫人很快離開,臨走前,看著裴笙長歎了一聲。
裴笙起身福了福身,目送她離開後,才緩緩落座,卻沒有再動筷,怔然靜坐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後,目光移向一旁的信封紙張上,伸手,拿起來,掃了一眼後,忽然站起來,走到不遠處的燭台上,將信放在火光上,意欲點燃……
她的婢女圓圓見狀,有些詫然的問:“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呢?”
另一個婢女方方也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