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陸離沒有收到侯爺的一條信息,也沒有小宇子的消息。
她乖乖的數著日曆,一頁頁翻過去,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隻要她乖乖的不吵鬧,侯爺一定會回來的。
每一天,陸離都坐在甲板上望著岸上,從天亮等到天黑,日夜顛倒,時而清醒時而喝醉。
她甚至覺得侯爺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段瀟瀟困在家裏,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
一萬種可能,叫陸離無比心慌。
楊秋澤給陸離打過一次電話,關心陸離好不好,陸離想問他知不知道侯爺的近況,但是想起來他們水火不容的關係,到底沒有問。
全世界好像瞬間與陸離隔絕了,陸離用盡全力也抓不到人間煙火的一點氣息。
又過了五天,陸離越來越心焦,身體也感覺很不好。
可能因為最近憂思過重,休息不好,飲酒過量,小腹的刺痛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疼,又兩次甚至尿血,痛到蹲在坐便器上站不起身。
陸離實在忍不住這樣身心疲累的折磨,給美娜打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人不是美娜而是珊珊。
珊珊是美娜新培養的心腹,為美娜的場子賺了不少錢,據說她現在火的如日中天,架勢很可能超過陸離。
珊珊接起電話慵懶不耐煩的說,美娜被人抓緊監獄了,現在沒人知道美娜的情況,上麵的人都不準探視。
陸離心裏咯噔一聲,有種山雨欲來的不妙感覺。
還想再問什麼,珊珊卻掛斷了電話,陸離忽然覺得這個珊珊跟美娜失蹤有關係。美娜後台很硬,她自己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左不過就是包養幾隻鴨子,這也不至於進監獄!
陸離手指插進頭發裏蹲在地上沉重的呼吸著,心亂如麻。她想回去調查清楚救出美娜,可是現在侯爺不再身邊,沒有侯爺的權勢她什麼都不是,誰還能賣她麵子?
這樣焦急的等待又過去了一個月,距離侯爺所說的一個月期限已經多出了三十天……
侯爺還是沒有回來,陸離徹底病倒了。
她的子宮癌嚴重惡化,臉色暗黃身體消瘦,一米七的身高隻有八十斤,遊船上的事物和水也即將用光。
夜裏十二點,海麵上刮起狂風,下起暴雨,陸離縮進被子裏心口劇烈跳動,一種很強烈的窒息感不停竄動,忽然船艙大門被敲響三聲,又敲了兩聲。
是暗號!
陸離慌亂爬下床,打開門,呼嘯的狂風暴雨湧了進來,猛烈拍打著陸離單薄的身體。
小宇子一身黑色緊身衣已經被打濕黏黏粘在身上,走進來搖晃了兩下跌在地上,鮮血嘩啦啦從腹部湧了出來,染紅地麵。
“小宇子!你受了重傷!”陸離捂住嘴巴,低聲驚呼著,她從沒見過一個人的血像噴灑的自來水一樣湧出來。
小宇子咬著牙撐起身子,陸離趕緊拿來藥箱為小宇子止血。
小宇子痛苦的皺著眉,嘴唇泛白,呼吸虛弱的說道:“陸小姐,對不起,我們幾個保護不力,侯爺,侯爺他……”
聲音哽咽的厲害,小宇子說不下去後半句話。
陸離身體猛地僵住,止血藥水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侯爺他怎麼了?你快說!快說!”陸離發了瘋一樣嘶吼著,搖晃著小宇子。
小宇子猛吐了一口鮮血,噴在陸離雪白睡裙上,顏色殷紅刺眼。
“交火的時候,對方雇了國際雇傭兵,一個狙擊手打爆了侯爺的頭,侯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