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從安皺眉,盯著她的右手,雪白的手背上有個紋身,格桑花枝葉從手背蔓延到纖細的手腕,那年,這個紋身烙印在她手背上後,她就變得喜歡獨來獨往了。
他扯了下嘴角,說:“你那個基金會在我們網站報道太多次了,已經有人說我們網站騙錢了,這次讓我跟你過去露個麵,效果肯定好很多,要麼,你露麵?”
如果網友們知道那些窮山溝裏的紀錄片照片出自秦鳶,影後和影視公司大亨之女,定然能引起一陣熱議,對安壹基金有很大的好處。
秦鳶沉默了一陣,賀從安說的問題她都知道,她說:“我考慮一下。”
賀從安愣住:“考慮哪個?”
秦鳶:“我露麵的事兒。”
賀從安:“……”
分別時,賀從安叫住她,說了句:“那事不怪你,你別老把責任攬自己身上,誰都沒想到。”
秦鳶安靜地看他,說了句:“我知道,我沒攬自己身上。”
賀從安氣得不行,這女人,固執起來比任何人都可怕。
五月初,秦鳶把之前累積的片拍完,去基金走了一趟,負責人老袁說:“丫頭,上次寄到陝西那邊的東西出了點兒問題。”
秦鳶問:“什麼問題?”
老袁歎息著說:“遇上了大雨翻車了,掉泥溝裏去了,衣服都侵了汙水,也沒能幸免。”
秦鳶僵了一下,“人呢?”
老袁說:“司機受了傷,在醫院住著,養一陣就好,沒啥大問題。”
秦鳶默了幾秒,“那就好。”
“現在路滑,那些東西現在運不過去,那家公司看司機受傷了,車也損了,跟我們鬧起來了,要賠償。”
“這件事你看著辦吧,再聯係一家公司,靠譜一點的。”
“這個我挑了幾家,你等等,我拿給你看看。”
“就這。”老袁把紙張遞過去。
秦鳶看了看,老袁指著最後一家,“這家也是做公益的,不要運輸費。”
秦鳶驚訝:“免費?”
老袁:“對,我查過了,挺靠譜,就是挑日子。”
秦鳶瞥了眼備注:一周兩趟。
“就這家吧,我自己聯係。”
……
秦鳶訂了去西安的票,臨行前去了趟工作室,跟經紀人說了這次去陝西的事,“預約拍片放月中吧,我最遲十天後回。”
經紀人對她每個月花將近十天去做這種不賺錢還嫌累的活頗有微詞,“親愛的,就不能早幾天回?這種事情你不用自己跑吧?”
秦鳶笑:“我喜歡。”
經紀人:“……”
秦鳶拿起相機走人,在門口碰上周童,小姑娘眼睛微亮:“秦鳶姐,能帶我一起去嗎?我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公益活動的。”
就是在養老院陪陪老人說話,掃掃地那種……
秦鳶看了她一眼:“不能。”
“啊?”周童滿臉失落,“為什麼啊?我……我自費行嗎?”
“也不行。”秦鳶淡聲拒絕。
周童跟在她身後,還是很想去,便求她:“秦鳶姐,我給你拿行李跑腿都成,工作我回來後加班,你一個人去多無聊啊……”
秦鳶突然回頭,聲音更淡:“你好好呆著。”
周童愣在原地。
秦鳶走遠後,工作室同事小陳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工作室呆了三年了,秦鳶每次去山區都是獨來獨往,從來不帶人的,去國外也是。”
“你以為我們沒跟她求過啊,但她不帶人的。”
“就是,我們也想跟去見見世麵,大概是嫌帶人麻煩吧。”
周童聽完同事的話,心理平衡了。
……
秦鳶下午兩點多到達西安,臨行前這邊說會派人接機,她看了一圈舉牌的人,沒看見來接她的人。
摸出手機給那個號碼打電話,說明情況,男人聲音很爽朗:“秦小姐對不住啊,我有事走不開,讓陸哥順路過去接了,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啥情況。”
秦鳶掛斷電話,走到機場外。
太陽很大,天空蔚藍,她眯了下眼。
兩分鍾後手機響了,秦鳶看了眼陌生的號碼,接通直接問:“你在哪兒?要是沒空的話具體地址告訴我,我直接打車過去。”
那邊默了兩秒,嗓音低沉醇厚,帶著沙質:“停車場,黑色吉普。”
接著告訴她一個車牌號。
秦鳶記下車牌號,拖著行李過去,黑色吉普很容易找,因為車身濺了一身泥水,在太陽底下曬幹了,更顯髒。
她過去敲了下駕駛座的車窗,男人降下車窗:“車沒鎖,上車。”
接著,目光頓了一下。
這女人,白得跟雪似的,在太陽底下晃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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