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蕭遠東可謂是坐臥不安,不知怎麼搞的,南朝眾商家突然將糧食、陶瓷、絲綢、茶葉、鹽堿等東西提高了近二十倍的價格,顯然是對自己與西夏人抬高馬價的報複。
“這南蠻狗商家欺人太甚了。”西夏商人赫連圖氣憤地道:“蕭兄,你看這該怎麼辦?”
蕭遠東跟南朝商賈打了幾年交道,深悉他們一心逐利的心理,這一次卻是與西夏人如何軟磨硬纏,威脅利誘,這些南朝商家就是不肯鬆口,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這馬匹價格與糧食、陶瓷、絲綢、茶葉、鹽堿的價格有什麼關係呢?莫非是……蕭遠東長籲了一口氣,向赫連圖問道:“赫連老弟,那天要你馬匹的是些什麼人?”
“是兩個高大的年輕人。”
蕭遠東突然記起向自己買馬匹的幾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開始以為是哪裏的富商子弟,現在看來是錯了,向赫連圖苦笑道:“赫連兄,看來這次我們錯了,向我們買馬匹的年輕人其實並不是什麼南蠻的富商子弟。”
赫連圖一楞:“這南蠻除了富商們外,還有誰會向我們購這麼多的馬匹呢?”
“軍隊。”
“啊?”赫連圖努力回憶著那兩個年輕人,除了高大之外,還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錯,是軍人的氣勢,“那可怎麼辦?哦,忘了告訴你蕭兄,這幾天我們在南朝的細作也買不到,他們說,要買這些大宗物品要有戶部和工部的文引還有兵部的通行證。”
“果然不出我所料,蕭山,南朝現在的戶部、工部和兵部尚書各是誰?”
“回主子,南朝的戶部尚書是蔡卞、工部尚書是範純禮、兵部尚書是種師道。”
“好,原來是種師道回來了。咦,赫連老弟,既然老種已經調回兵部,為何不見你們有動靜?”
“嘿,蕭兄有所不知,這南蠻大宋防我大夏之心太甚,種師道是回來了,西北邊境還有種師中守秦州、高光遠守熙河、王厚守懷德,這三人,又有哪一個是好惹的料?何況還有那一名‘天殺星’呂惠卿在延安府虎視眈眈,我大夏現在也是無可奈何啊。”
“可惜我朝現在內亂不已,人心渙散,要不然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好了,種師道這一手果然玩得漂亮,讓我們無法反擊。不過,我們可以趁這次機會,逼他們開放互市。哈哈哈,赫連老弟,你去見蔡卞,要盡量小心行事。我去會一會種師道。”
種府。
“老爺,外麵有遼人求見。”
種師道接過名帖:大遼權知南境互通使蕭遠東。心中一動:果然不出皇上所料。
“傳他進來吧。”
一名胡服漢子大踏步走了進來。
“種將軍,不,種尚書可還記得我蕭某人?”
“啊,是蕭將軍,三年不見,蕭將軍卻風采如昔。三年前你奉旨出使西夏,今日又出使我大宋,是大遼的棟梁之材啊,我種某人怎會忘了你呢?”
兩人分賓主坐下。種師道問道:“不知今天蕭兄前來有何見教?宋遼之間近些年來似乎沒有什麼事啊?”
蕭遠東苦笑:“不瞞種兄,你原來身為邊帥,也該知道我大遼近年來內憂不斷,經過聖宗、興宗的盛世之後,我遼國已開始漸漸走向沒落,去年天祚帝即位後,又適逢南院大王耶律乙辛叛亂,至今雙方仍僵持不下,後方還有野心勃勃的女真各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