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世是從上次的事情中看出陸老爺是非常之人,在京師中能讓種浩和五城兵馬指揮俯首聽命的能有幾人,那可是非富即貴的人物,看現在種師道在旁邊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更證實了劉光世心中的猜想,要想在京師中立得住腳,這種人可得多多巴結。
“各位都是西北的一時俊彥,都別陸老爺陸老爺的叫了,我也是比諸位癡長幾歲,叫我一聲陸兄可矣。”
一旁的種師道聽了我說的話後,不由一直皺眉,真怕這群猴崽子叫出陸兄來,雖然現在皇上這麼說,但他究竟是個皇上啊,哼,陸兄,可是你們這些猴崽子叫得的。
不過種師道的擔心是多餘的,沈揭一聽我這麼說,忙不迭的說道:“這怎麼行,說什麼陸老爺也是我的大恩人,沈某人可不敢亶越,還是叫陸老爺吧。”
一旁的劉光世最擅察顏觀色,瞧陸老爺說話後他卻在一直苦著臉的樣子,知道這陸老爺是非同小可的人,而自己是什麼人,敢把種師道口中的老爺稱為陸兄,萬一是種大帥追究起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劉光世可不敢。
想到這裏,劉光世接口道:“沈老弟說得不錯,我們還是稱陸老爺吧,要不然在種大帥麵前可不好過。”劉光世的腦筋轉得快,卻把不敢稱陸兄的原因牽扯到種師道的身上,古人的尊卑觀念極強,這一來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好吧,那我可隨你們怎麼叫了,隨意吧。”
種師道一聽我這麼說,臉上的霽色漸緩,心中著實為幾個小子識趣而高興,沒有給西北軍的臉上抹黑。
“哦,你們三個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人,卻眼巴巴的從西北跑到京師來幹什麼呢?”
沈揭見是恩人發問,便不想隱瞞的道:“回稟陸老爺,我們三人雖然有官職在身,但除了我是舉人出身之外,劉氏兄弟卻沒有任何功名在身,眼見還有三個月就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之年,苦讀多年,也想博一個功名回去,而我呢,也想博一個進士出身,也不枉種大帥教誨多年。至於舍妹是有十多年沒有回過京師了,我請示了父親之後,便帶她回來順便到浙江去拜祭拜祭爺爺。”
說完,沈揭不由傷感的歎息了一聲。
也難怪沈揭歎息,十年前的那一場黨爭,不知毀了多少才華橫溢的士大夫,沈良和呂惠卿算是比較幸運的兩個了。
哦,我也記起來了,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怪不得現在有這麼多的學子湧進京師來,敢情是象後世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一樣,也難怪,在此時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學而優則仕,每一個讀書人的夢想都在這裏。
到底有多少幸運兒能夠有幸登上夢想中的神聖大殿呢?
我搖搖頭,向他們苦笑。幾人見我搖頭並不解是何意,又不好發問,隻好悶在心裏。
我向種師道發問:“種尚書,他們幾人的才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