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徑庭,皇上的說法讓葉祖洽心中一驚。
皇上的意思是明顯的在為宗澤推脫,不過事實確鑿,種師道是在外城被刺客當場擊成重傷,倒是假不了的。
小林子一聽到我說童總管的調查,馬上會意,扯起他那特有的鴨公嗓高聲道:“據種尚書和童總管兩人報,當時在情況最危急的時候,是宗澤率五城兵馬指揮軍士及時的趕到現場,才迫使刺客撤退,保全了種尚書的一命。”
其實此事乃我本人親身經曆,完全與宗澤無關,而且說起來宗澤反而是救駕有功,隻是不好說出來罷了。俗話說,罪大莫過於謀逆,功大莫過於救駕,對於宗澤,我反而還要給予加賞,怎麼可能會給予重懲呢。
要是真正給予重懲的話,那豈不是寒了忠臣之心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宗澤的救駕之功可不能宣之於口,否則給史官逮住,又要說我是不問國事反而隨處嘻遊了。
“葉侍郎你退回去吧,要諫一個人可不能捕風捉影,要有真憑實據才好,不然就構成誣蔑朝臣了,這一次朕不怪你,畢竟你也是忠心一片,下次可要仔細認真才上奏。”
葉祖洽給皇上說得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隻好唯唯諾諾地退下,皇上既然已經說他錯了,他可不敢死撐下去。在宦海中沉浮了這麼多年,他可是知道進退的。
韓忠彥見葉祖洽退下後,想到種師道之事,乃上前奏道:“啟稟陛下,微臣日前在種尚書府中聽聞種尚書說他的傷勢要一個多月才能盡數痊愈,這兵部……”
其實種師道的傷勢沒有韓忠彥說得那麼嚴重,他早已經通過童貫把情況說給我聽了,是要在一個多月內去辦一件事情。
韓忠彥說到這裏,把話停了一下,望著皇上。
我接過韓忠彥的話頭道:“哦,種尚書的傷勢有如此嚴重,那這樣吧,高永年。”
高永年一聽皇上叫到自己,忙出列道:“微臣在。”
“你即日到兵部暫時接替種尚書之職,待種尚書傷勢痊愈後視他身體狀況再定。”
“宗澤。”
“微臣在。”
“鑒於日前在京中出現有大膽之徒公然行刺六部大臣,雖說你五城兵馬指揮後來及時救援,但也是你的失誤,按罪降你為五城兵馬指揮副使,仍暫領五城兵馬指揮。”
說得輕巧,眾人心中暗忖:這降為五城兵馬指揮副使,卻仍暫領對宗澤來說是不痛不癢,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等於沒有懲罰。
我見宗澤跪下去拜謝後,話音一轉卻道:“至於你能夠及時對種尚書遇刺進行救援,功不可沒,既然高尚書已經接任兵部了,這刑部尚書一職就由你暫時兼任吧。”
“退朝。”
宗澤和韓忠彥一起出了午門,一幫子內閣大臣忙向宗澤賀喜,他們可是知道宗澤現在是聖眷正隆,從一個小小的登州通判在兩個月內就連升幾級,如今可是身兼朝中三個要職的大員,五城兵馬指揮使、都察院院長、刑部尚書,這三個可都是炙手可熱的職位,讓其它人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