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就這樣站著雨中,一動不動,不知道站立了多久,猶如淋在雨中的一座雕像般,目不轉睛的盯著遠方的葉雨莎,因為雨不斷的順著他的頭發流下來,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葉雨莎同樣注視著不遠處的雷毅,雖隔著觸及不到的距離,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傳遞過來的那份愛意和歉意。
不知何時,習子梵也站在了院落的雨中,用同樣的眼神盯著葉雨莎。
雖然距離不同,但三人都能彼此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葉雨莎從雷毅的身影收回目光,轉回到習子梵身上,她清晰的能看清被淋成落湯雞的習子梵,她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一樣,整個人無法移動,她這一刻真的想拋開一切,或者失去記憶,飛奔到習子梵懷中,可是她的理性告訴她不能,你不能把最後奢求來的一點自尊也拋棄了,她的感性和理性掙紮了很久後,最後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她狠心轉身,轉進了車門。
外麵依然在下雨,好像越下越大。
葉雨莎握著方向盤,閉上眼沉默了幾秒後,發動車,然後加速離開,她好像害怕,隻要稍微慢一些她都會忍不住回頭。
雷毅和習子梵都注目著葉雨莎的車衝進雨中,然後徹底消失在實現中,但他們始終都不願收回目光,好像再渴望,下一秒她就會又返回來。
習子梵身上的睡衣依舊濕透,整個人好像要化作一滴雨水,然後徹底滑落,消失在大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望了多久,他依舊無法相信,他這輩子唯一愛著的女人離開了他,如果今後的日子沒有了她,他又該如何麵對這個慘白的世界。
二十五年以後,市井小道傳言習氏總裁習子梵重病的消息,雖然沒有人和媒體站出來澄清和證實,但這種小道消息已經讓大家確信無疑。
可能你從來沒有感覺到我對你的愛有多深,最好你永遠都感覺不到,那樣的心還痛的坦然。愛上你越來越無可救藥,一天一天越來越無可救藥,一生一次愛到你無可救藥,如果有下輩子我選擇不要愛上你,因為愛你的這一生,我體會到,幸福是被愛的人需要。
習子梵站在病房的窗戶前,望著窗外飄孰灑灑而下的雪花發呆。
歲月不饒人,他那張迷倒多少少女情懷的俊逸臉龐流露著讓人看了心痛的蒼老,他那雙曾經深不見底的眼眸此時此刻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地毫無旁騖,隻是臉色如紙般蒼白讓了看了恐懼。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孩走到習子梵身後,他是那麼的帥氣逼人,誰說隻有女人有傾國傾城之貌,男人同樣可以。
他的一瞥一笑像極了二十年前曾經的那個習子梵,高傲,傲慢,俊朗,多情,唯獨那雙眼睛是那麼的清澈,讓人看了格外的喜歡。
“爸!”承兒走到習子梵身後,關切的輕聲喚了一聲。
“你來了!”習子梵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的雪花,深沉答道。
“爸爸,醫生讓您多休息!”承兒上前扶著習子梵。
習子梵便轉過身,隨著承兒躺在病床上。
“你媽媽和你妹妹最近過的好嗎?”習子梵躺下時,隨口問道。
承兒憐惜的望著越發蒼老的習子梵說:“挺好的,妹妹還像小時候一樣很調皮可愛。”
習子梵蒼老的臉龐上閃現出他欣慰的笑容,可瞬間有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重來都不曾有過,“她還是不想見我嗎。”
承兒坐到習子梵身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啊,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習子梵自嘲的說。
“爸爸,你和媽媽到底怎麼了,既然你們還是法律上的夫妻,您又這麼愛著媽媽,為什麼您不親自去著媽媽!”承兒望著習子梵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