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血色魚兒佩 第十六回:玄女傳說(上)(2 / 2)

三人戰至傍晚,大虎、二虎雖不是他的對手,在遍體鱗傷的情況下,依然持刀與他拚殺,死纏於他。未了,張諧帶著鍾氏及官兵來到,刀疤李見勢不妙,猴逃似的又躲進了仇家莊內,官兵們也緊緊追尋,逐將他逼到了莊內的一處樓閣中。這廝憑著自己的武藝,以及在十年裏私藏的兵器、火器據守樓閣不出,打傷、炸傷官兵無數。無奈,張諧下令火攻樓閣,就地正法這弑命、弑財的惡徒。

隨著夜晚的到來,支支利箭被粘上了油點燃,緊接著‘嗖嗖嗖’箭支呼嘯的聲音響起,數眾官兵齊發弓箭,瞬間樓閣被點燃了起來,眾人在樓閣下隻見刀疤李的身影還在搏命於大火之中。突然,‘轟隆、轟隆’聲炸響,可能是大火引燃了他私藏的火器,轉眼之間,樓閣被炸的搖搖欲墜,片刻後轟然倒塌。

翌日清晨,官兵及差官在廢墟中找到了刀疤李的旋風刀,逐立即呈到了張諧的案台前。他看了看此刀,已經被大火燒得變了形,輕輕歎了一聲,說道:“凶手也伏法於昨夜,休妻一案就此了結。”

事後,住在城南的呂秀才來到了知府衙門找到了張諧,說明了十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原來,呂秀才原名南宮化羽,是南宮家最小的兒子,自六歲時被家人送至興元的親戚家讀書,在他十八歲時想家心切,故而告別了親戚獨自一人回到成都府。

南宮化羽陳述道:“那晚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我私家心切顧了一名車夫馬不停蹄連夜趕路。可當我戌時②趕到老宅子時,發現家門前張燈結彩,但家裏並無燈火,一向晚睡的家人此時盡會早早睡去?我心生疑惑,就用力推那大門,沒想到大門的門閂被人從裏麵牢牢卡住。無奈,我大聲叫喚父母與兩個哥哥的名字,並用力敲門。不多時,大門被人打開,那人右手持雨傘,左手持蠟燭,可那雨傘持的很低,我隻能看清他的半張臉麵,因為好似‘二哥’,我就欣喜的喊了他一聲。”

說到這裏,南宮化羽停頓了一下,張諧察覺他顯得驚慌起來,沒想到事隔那麼久了,在當事人陳述回憶的時候,這件滅門凶殺案盡然還能讓辛存者這般的驚恐!

張諧欠道:“南宮化羽,你且慢慢道來,本府故將你的遭遇全文記錄於案件之中,呈上汴京讓世人皆知,唾罵這無恥殘忍的歹徒。”

南宮化羽長歎一聲,接著陳述道:“當他引著我走進院落時,一個閃電滑落,瞬間照亮了他的後背,我發現他雖打著雨傘,但是渾身濕透,就問他怎麼把衣服都弄濕了,父母、大哥他們是不是都睡了?可他避而不答,在黑漆漆的院落裏,招手叫我緊跟著他走。來到正廳,我走了進去,而他打著雨傘站在門口正對著我,還是一言不發。突然,又一閃電滑落將正廳猛然照亮,我忽然看見父親、大哥兩人躺在牆角,再回身看他時,‘二哥’他手起刀落,我隻感身後一涼,便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時,覺得胸口悶的慌,眼前一片漆黑,一股股的泥土氣息直往我鼻子裏衝,我難受的很,求生的欲望迫使我伸出雙臂向著明亮的地方抓趴。待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院落裏的大榕樹下,我其實是從這個墳墓裏爬出來的。”

待他說到此,張諧補充道:“南宮化羽,再後來你發現全家人都被埋在了這顆榕樹下,已經沒有生還的人。而你因看見殺人的是自己的‘二哥’,故一直沒有報官,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信。之後,你悄悄的又將坑穴填好,帶著傷回到了興元,因為你怕那人知道你還活著殺你滅口。沒想到在數年後,你還是惦記親人慘死老宅,淒慘的埋在榕樹下,就改了姓名重回成都府,查清歹人身份想為你的親人報仇。而你的呂姓及城南的住址,不過是你不忘南宮族姓的分解之意。”

“大人,你所說得正是。”南宮化羽回道。

現此案已經了結,成都府故將此案呈於刑部。而在半月後,刑部致《公函》責問凶徒屍首沒有找到,有何之理將此案結案?張諧回函秉承,寫明凶徒屍身早化於大火之中,結案依據則為凶徒的那一把旋風刀。而成都府的百姓對於刀疤李的生死也存疑慮,有人傳言說他並沒有死,隻不過留下了自己的旋風刀,讓那官府的人草草結案。可也就在結案後不出一年,南宮化羽神秘消失,留下他那帶有身孕且身體虛弱的妻子,無奈張諧將她接到家中照顧,在十月後女子生下一女,但因難產失血過多死去。張諧兩口子看著這繈褓中的女嬰,在膝下無兒女的境況下,也就將她收養了下來,取名:張素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