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俊林離世的時候四十歲還差一個月,他創造的這個無比大的帝國,又重新交由秦鵬飛管理。
人生就好像是一個圓,無論你怎麼樣的努力費盡心思的算計,終究都要回到你最開始出發的起點。
蔣俊林這輩子擁有的太多太多,可是到他死的那一刻,能帶走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那枚粉色的鑽戒,他留給了江芸的小女兒,雖然她不是她,但卻有一張江雪的臉,也算是留給後輩的一個念想。
他唯一的遺願就是和那隻他總是捧在手上的花瓶合葬。
看著他在床上閉上眼睛,江芸不忍直視,把腦袋埋進秦鵬飛的胸口悲傷的哭了起來。
“鵬飛,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嗎?為什麼讓我再次一麵對這。”江芸雙手死死的拽著秦鵬飛胸口的衣服:“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正是風華正茂,他還沒有結婚,連一個延續生命的孩子都沒有,他還這樣的年輕……”
秦鵬飛隱忍著眼中的悲傷,任由江芸發泄的拍打他的胸膛。
“為什麼離世的不是我,我已經一把年紀了。”江芸哭的眼睛紅腫。
“離去或許是他最好的歸宿。”秦鵬飛用低沉的聲音說。
“我願意代替他們去死,我六十幾歲也活夠了。”江芸的黑發中間夾雜了不少的白發。
秦鵬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六十幾在他看來遠遠不夠,他和她執手在一起不容易,現在也不過幾十年,他還是沒有愛夠她呢?
秦鵬飛低頭深情的把一個吻落在她的頭發上:“不準你這樣說,我們約定好要活到一百歲的,看著孩子結婚生子,我們做爺爺奶奶。”
“可是生活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的打擊。”江芸拚命的搖頭。
人生無常,就是能隻手遮天的秦鵬飛也沒有辦法,他希望她的眼裏隻看見歡喜不見悲傷,他盡力的把她維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但是……
江芸親自給蔣俊林整理遺物,屋子依舊是江雪離開時的樣子,她站在這房裏好像江雪和蔣俊林都還生活在這裏一樣,依稀的還能看見他們兒時的模樣。
江芸給屋子最後打掃了一遍,就把房子給永遠的封存了起來,合上的門她再也沒有打開過,她沒有第二次走進去的勇氣。
與蔣俊林合葬的瓶子,秦鵬飛發現裏麵全部都是骨灰,不用問他就明白過來著是誰的骨灰,秦鵬飛不知道應該是指責蔣俊林這個家夥,還是感歎他癡情了。
江芸知道後又是一陣傷心,不過還是把蔣俊林的骨灰和江雪的骨灰埋在了一起。
……
江雪覺得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有蔣俊林一輩子這麼久遠,她夢見了她上輩子死後的諸多事情。
江雪雖然醒過來,但是躺在床上半響沒有睜開眼睛,夢太過真實她分不清時空,怕把眼睛睜開看見的會是父母悲傷的臉。
“小雪快起床了,都到吃中飯的時間了,你再這樣睡下去可要把胃給餓壞了。”
江雪聽見蔣俊林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這才緩緩的把眼睛睜開,然後看見蔣俊林一張還顯的非常稚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