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表現出的依賴超出了顧亦辰的意料。
蘇芷凝輕輕抱著他，在男人耳邊語氣繾綣而眷戀：“亦辰，我終於又見到了你，這一天，我已經盼了太久太久了。”
顧亦辰的眼底一動：“你說什麼？”
“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你，所以沒辦法留在穆森身邊。”蘇芷凝抬頭，從正麵認真看著他道，她的唇瓣裏說出了顧亦辰早就想聽到的話，“為了你，我已經和穆森分手了。”
顧亦辰的神色微變，他想從蘇芷凝的表情裏看出她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什麼時候？”顧亦辰望著她的表情。
蘇芷凝認真回答：“幾個月之前。”
顧亦辰看不出她有任何可能是在騙自己，還是沒有回抱住她：“你要和我在一起？”
“我愛的人是你。”蘇芷凝說得很突然。
顧亦辰看著她：“什麼？”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嗎？”蘇芷凝又說一遍，把顧亦辰抱得更緊。
她不再和顧亦辰對視，而是摟住他的脖子，輕盈地靠在男人的懷裏。
他的懷抱還是寬厚而結實的，足夠為她擋風遮雨，這個男人等她了這麼多年，她為什麼不給他們之間一個機會。
顧亦辰的聲音從頭頂傳到蘇芷凝的耳朵裏：“你愛是穆森。”
他的語氣裏有種薄冷和肯定，讓蘇芷凝心頭一顫。
似乎隻是錯覺，顧亦辰的胸膛溫暖，是隻有她才能感受到的暖意。
蘇芷凝搖了搖頭：“我真傻，到不久前才看清自己的心意，離開的這幾年，我總是忘不掉和你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開始，我以為隻是習慣，後來才發現不是的，是因為真的愛著你。”
她一番解釋，足夠讓顧亦辰心動。
顧亦辰低頭看著她的頭頂：“你明白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蘇芷凝的腦袋從他懷裏離開，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顧亦辰的眼神依舊幾分複雜，蘇芷凝聽不出他的情緒：“或者我換個方式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亦辰，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蘇芷凝正色幾分，手掌輕輕貼在顧亦辰的心口的位置，她輕聲反問，“你還能讓我再回到這裏嗎？”
隻要是蘇芷凝的請求，顧亦辰就沒有辦法拒絕。
以前是，現在還是。
他似乎隻要遇到蘇芷凝的事，就沒辦法用理智去思考，甚至可以不去管喬思沫是否會受傷。
隻要蘇芷凝開口，顧亦辰就一定會做到的。
五年前是，五年後也不會改變。
顧亦辰的心跳有力而穩健，這個男人的魅力一點也不輸給穆森，甚至，他的沉穩比穆森更加迷人。
蘇芷凝的手掌放在他的心口，她有些動容。
“你想回來嗎？”顧亦辰反握住她的手腕，沉聲發問。
他的情緒難以讓人捉摸，就連蘇芷凝都聽不出什麼來。
蘇芷凝的眼角彎起動人的弧度，她是泰然的，自信的：“想。”
隻一個字，讓顧亦辰明白了她的心思，蘇芷凝見他沒有開口，就當他是同意了，再度張開雙臂把顧亦辰緊緊抱住。
顧亦辰的雙手從身側抬起，沒有碰到蘇芷凝的身體。
他低頭看著蘇芷凝在他的懷裏，蘇芷凝表明了心意，半晌才把他放開。
蘇芷凝的臉上沒有絲毫別扭和局促的神色，她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能坦然麵對自己的選擇。
這是蘇芷凝在他麵前，第一次如此堅定。
她的神態告訴顧亦辰，她是認真的。
顧亦辰看了看她：“你之前的房子還在，我送你過去。”
蘇芷凝在他要帶自己出門之際，拉住顧亦辰的手，她握上去，非常自然地和顧亦辰扣住手掌：“亦辰，我想留在你身邊。”
這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動作，顧亦辰垂眼看下她的手，她握著自己，但他不知怎麼沒有立刻反握回去。
這不是顧亦辰會有的猶豫，他對蘇芷凝的感情從來都是堅定的。
顧亦辰說出的話很突然，連他自己也有點意外：“我已經結婚了。”
話音落定，顧亦辰才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明白，”蘇芷凝聞言把手放開，沒有一絲的尷尬，她早就知道要麵對這個問題，“我不會讓你為難，但我的話，希望你都放在心上。”
但顧亦辰是不是結婚，對蘇芷凝來說隻是件小事，有她在，顧亦辰總會離婚的，她不必擔心什麼。
顧亦辰沒有正麵回應：“走吧，我送你過去。”
酒店的餐廳裏人漸漸多了。
喬思沫幾乎沒有吃下什麼東西，她看麵前的餐桌上擺了至少二十種早點。
每一份都做得十分精致，酒店請的都是一等一的大廚，穆森從裏都是個講究排場的男人，不管做什麼都要做到極限。
喬思沫實在是沒有食欲，不等穆森在對麵從容優雅地吃完，她就起身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