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婷婷隻能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並且認識到那種過錯,才能讓她醒過來。”
“她都瘋了怎麼反省?”辛小紫覺得醫生的話簡直一點道理都沒有。
“她在反省,隻是需要的時間很漫長,不過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她的!”李秀賢笑了笑。
辛小紫沒懂這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她在反省?”辛小紫追問著李秀賢。
“通常婷婷不會跟我說太多的話,但是她自言自語的時候是可以聽出來的,她現在把自己返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她還比較單純,沒有這麼複雜的心思。”李秀賢說。
白遲遲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可能是蔣婷婷不願意麵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所以把自己給關起來了。
“但是不讓她回憶起來的話,她怎麼可能完全好?”司徒清也有些不理解。
司徒遠說:“是不是要讓她的思維慢慢的恢複,從她十年前的狀態自己一點點找回記憶?”
“對,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醫生說不能強迫她去麵對,也不能硬要讓她想起來,隻是順著那條時間軸讓她自己回來。”李秀賢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麼現在的蔣婷婷是更加不能受到刺激的了,這麼多人貿貿然的去看她,會不會讓她感到害怕和抗拒呢?
“賢,你覺得我們去看婷婷合適嗎?”司徒清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了李秀賢。
“大家也不要像探視普通病人那樣噓寒問暖,隻要看她一眼就好了,我很感謝大家過來。”李秀賢現在就是蔣婷婷的看護,也是她最親近的人。
其實有時候司徒清想到蔣婷婷,會覺得自己也有一些做得不好的地方,因為之前總是嗬護著文若,根本就忽略了蔣婷婷。
一個屋簷下,都是妹妹,盡管都沒有血緣關係,可是親疏如此有別,蔣婷婷心裏一定也不是滋味吧。
而且蔣婷婷之所以這麼恨白遲遲,也是因為嫉妒,希望自己可以跟他在一起而已。
說來說去也是一個情字。
隻不過,文若懂得怎麼樣包容寬厚,而蔣婷婷就鑽牛角尖,陷入泥沼無法自拔。
人的命運,跟他自身的修養和品行是息息相關的,蔣婷婷發瘋源起司徒清,可是結局卻是她自己造成的。
“清,你在想什麼?”白遲遲看到司徒清有些走神,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在想當時應該再細心一點,及早給婷婷清理一下心裏的那些雜亂的障礙。”司徒清抱住白遲遲的肩頭。
白遲遲看著他說:“時間不能回到過去,我們當初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現在隻能靠醫生和秀賢來縫補她的心靈了。”
“嗯,我也知道,隻是我這心裏總覺得不是個滋味,畢竟她是我的繼妹妹。”司徒清點點頭。
李秀賢帶著大家來到了住院部,這裏也跟普通醫院一樣是一間一間的病房,但是房門都是加固了的,而牆壁也貼上了很厚的泡沫,應該是防止病人們傷害自己。
“這裏也住著一些有暴力傾向的病人嗎?”辛小紫抱緊司徒遠的手臂,小聲的問。
“應該有吧,精神出現問題以後很容易產生幻覺不是嗎?所以可能有時候會對著自己的假想敵動手。”司徒遠摟著辛小紫,看著走廊裏那些病人。
李秀賢看到辛小紫的恐懼,笑著說:“別怕,這棟樓裏都是住著的都是一些文藝範兒的病人,沒有暴力曆史的。”
“還分了類型的嗎?”白遲遲話是這麼說,但是也拉緊了司徒清的手。
“恩,說得通俗難聽點,就是文瘋子和武瘋子。”李秀賢點點頭。
辛小紫搖著頭說:“我還是喜歡文藝範和尚武派這樣的稱呼,瘋子確實不好聽。”
因為李秀賢很勇敢的麵對現實,所以在他的影響下大家才沒有覺得那麼沉重了。
“有時候,很多病人的親人都寧願他們不要清醒過來,因為他們還沒有生病的時候其實生活得很痛苦,倒是出現精神問題之後,反而好像得到了解脫一樣!”李秀賢說得很有道理,大家雖然覺得心裏有些難過,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實話。
“但是醫院的作用,不就是讓他們醒過來嗎?你這樣一說,弄得我都有些茫然了,該不該給他們治療?”白遲遲看著李秀賢,眼裏有著深深的疑問。
司徒清看了看司徒遠,他們其實還是很希望蔣婷婷能夠恢複的,但是最好是過濾掉那些不好的回憶,甚至是她的性格。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