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
董兮瑤看著手裏的紅色小本本，整個人都有點呆懵。
翻開緋紅的硬封，映入眼簾的是她和厲爵深的雙人照。
照片上，董兮瑤還頂著紅彤彤的雙眼，嘟著嘴，鼓著腮幫子。
而一旁的厲爵深，很習以為常的冷著臉，眸中的森然和寒意，絲毫沒有因為大紅色的背景而有些許減少。
要不是這張照片貼在結婚證書裏。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綁匪和人質的定妝照。
“這、這……”董兮瑤捂住了臉。
這是真的複婚了啊！
早知道這是真的，她好歹要在拍照的時候笑一下啊。
董兮瑤哭喪著臉，舉著手裏的小紅本，問身旁的厲爵深：“深少，照片，可以重新照一個嗎？”
“你叫我什麼？”厲爵深的重點有點偏。
“老、老公……”董兮瑤惴惴地小聲開口。
之前一口一個老公叫得順溜，這下真的摸著兩人結婚證，卻突然叫得磕磕巴巴起來。
總覺得有些夢幻有些不真實是怎麼回事？
厲爵深卻在董兮瑤叫出這兩個的時候，神色緩和了下來。
他還算愉悅地嗯了一聲，伸手摟住了董兮瑤，咚的一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董兮瑤差點被他這麼大力地一個胸咚，給撞得眼冒金星。
“你剛剛問我什麼？”厲爵深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胸腔也似乎在微微震動，仿若帶著醉人的旋律。
董兮瑤紅了臉，卻還是不忘初衷，她艱難地舉起把小紅本舉到厲爵深眼前：“這個照片，能重新照一個嗎？”
沒想到厲爵深隨即臉色一冷。
“你是對我不滿意，還是對你自己不滿意？”
董兮瑤……好想說對兩個人都不是很滿意。
但鑒於老公大人這麼冰山霸道，隻能先滿足了自我審美需求再說。
她唯唯諾諾地開口：“是、是對我自己拍得不太滿意。”
“我很滿意。”厲爵深不留餘地地給出回複。
董兮瑤隻覺得胸中一口老血。
她猛地撐起身子。
“那我是對你不太滿意！”
厲爵深的眼，再度眯了起來，聲音也低沉了幾個溫度：“你對我——不太滿意？”
董兮瑤一個寒顫，點頭如搗蒜：“滿意滿意，我對老公你非常滿意。”
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對京城這個權勢滔天又霸道冷戾的男人有半點不滿意啊！
厲爵深神色回暖，“嗯，滿意就好。”
董兮瑤……覺得胸口的鮮血又多存了一升。
“可是我對我自己拍得不太滿意啊！”她又嘟起了嘴，“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個樣子，我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舉起小紅本，氣呼呼地放在自己臉龐，麵對著厲爵深，“一樣嗎？”
厲爵深目光落在紅本本裏，董兮瑤氣鼓鼓的臉頰上，再移到現實中，董兮瑤依舊氣鼓鼓的臉頰上。
“嗯，一模一樣。”
董兮瑤捂住心口，真要吐血而亡。
“你不就是這樣子的嗎？”厲爵深抬起手，明明是在戲謔，臉上卻沒一點笑，聲音也如常冰冷，“動不動就鼓氣，你上輩子一定是條魚。”